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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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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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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當戰爭成為生活的全部,成為所有事物的同義詞;
作為例外的、可能結束的戰爭,其實從來沒有發生。
人民、記者,乃至國際人士,要如何在黑暗中看見光明?
 
戰爭原本應是日常生活的例外。但在世紀交替的阿富汗與伊拉克,煙硝與殺戮、殘酷與荒謬就是日常。

這場戰爭彷彿沒有開始,也不會結束。它只是存在。存在每個白晝、每個夜裡。就在每個呼吸之間。當戰爭成為生活的全部,成為所有事物的同義詞,作為例外的、可能結束的戰爭其實從來沒有發生。在戰火之下的苦難大眾只能預見和今天一樣的明天,在戰地之外的人們看到的只是令人麻木無感的國際新聞。難道,唯有死者,才能看到一切終結?

自紐約世貿中心發生911恐怖攻擊事件,以美國為首的聯軍對阿富汗、伊拉克發動反恐戰爭以來已經超過十餘年,西方各國以其自傲的軍事武力及民主政體干預他國內政,是否真的締造了區域和平與經濟穩定?

在美國與伊斯蘭世界之間,我們仍不見任何一方勝出,卻已然清楚誰是最大輸家。當炮火在人們日常居止的街巷間落下、多年鄰居在轉眼間以刀槍相向、反叛分子收編軍警單位公然綁架勒贖,人民要如何面對荒謬絕倫的處境?又如何在族群傾軋中建立國家未來?

戴斯特.費爾金斯是這個世代最重要的戰地記者。他自1998年起深入阿富汗及伊拉克採訪觀察,並以此寫成本書。無論採訪對象是激烈反美的伊拉克反叛分子、為求家人溫飽而從軍的少年民兵,或是心力交瘁的美國軍官,費爾金斯從不妄加評斷。他跳脫政治局勢分析與褒貶功過,讓筆下的人物還原為「人」的真實血肉,重新在讀者眼前現身。

於是我們可以跟隨費爾金斯的文字在法魯賈的幽暗街道中行軍、看著阿富汗兒童在雷區中嬉戲、聽喀布爾飯店經理細數往日繁華,也旁觀各派人馬在敵我難辨中鬥狠耍詐、見識阿富汗軍官如何以「挖角」打贏不流血的戰役,甚至拜訪自殺炸彈客悲痛欲絕的家人。我們也走進巴格達的小學,目擊伊拉克人民進行第一次全國大選,儘管叛亂分子的炸彈就在隔街引爆,儘管投票即意味著未來幾個月隨時會送命,伊拉克人仍不願意放棄任何使國家更美好的一線希望。在阿富汗饑荒最嚴重的地區巴米揚,費爾金斯受到一戶人家熱情的款待,雖然下一餐還沒有著落,男主人仍殷切敦促費爾金斯吃下最後一塊麵餅。

也就在這本書中,費爾金斯寫下了這段話:

「多次踏上阿富汗國土,讓我逐漸愛上這個地方。為了這個國家的美麗和錯亂,也為該地人民面對瘋狂行徑時的寬宏大度。在工作中往往能目睹令人震驚的殘酷,而這裡的人民面對殘酷之淡然則更令人訝異。殘酷滲入生活每個角落,到了怵目驚心的程度。但他們內心深處仍保有溫情。」

有影子的地方必然有光。

費爾金斯的寫作像要守護一盞燭火,他用盡全力抵擋沙地吹來的橫風,只為照見漫漫黑夜中無數高貴而卑微、脆弱卻堅韌的靈魂。他脫離了戰地報導消費現實悲劇的倫理爭議與原罪,從全觀式的恢弘視野發掘戰火中的人性之光,令人汗顏自己對戰爭的認識是如此淺薄偏頗。那些與我們同樣渴求美好與良善生活的人們,儘管仍在家園的斷垣殘壁中舉步維艱,卻始終盼望國家、民族獲得比今日更美好的一日。

作者簡介

戴斯特.費爾金斯

屢被新聞界譽為「這個世代最重要的戰地記者」。2009年以阿富汗及巴基斯坦的美軍戰地報導獲普立茲獎(共同獲獎)。2010年因揭發阿富汗戰爭內幕,獲得喬治.波爾克獎,並兩度獲頒美國海外記者俱樂部獎。費爾金斯自1998年起持續報導阿富汗與伊拉克境內的戰事。曾擔任《洛杉磯時報》新德里分社的社長,也曾為《邁阿密信使報》執筆。2007-08年擔任哈佛大學卡爾人權政策中心研究員。2010年加入《紐約時報》,持續在阿富汗及伊拉克等地進行採訪報導。

黃中憲

1964年生,政治大學外交系畢業。專職翻譯。譯作包括《歷史上的大暖化》《成吉思汗》《貿易打造的世界》《破解古埃及》《蒙娜麗莎五百年》《法老王朝》《大探險家》《帖木兒之後:1405~2000年全球帝國史》等。

名人/編輯推薦

林博文/專欄作家
張翠容/香港獨立記者
張鐵志/作家、政治與文化評論家
劉必榮/東吳大學政治系教授
羅世宏/中正大學傳播學系教授
蘭萱/廣播電視節目主持人
——共同推薦

★ 橫掃《時代雜誌》、《紐約時報》、《衛報》、《華盛頓郵報》、《洛杉磯時報》、《波士頓環球報》及Amazon.com等重大媒體年度好書
★《紐約時報》年度暢銷書
★「美國國家書評獎」年度最佳非虛構作品

「《永遠的戰爭》是我讀過最好的戰地報導!本書描繪的戰場景象是如此細膩,四處是荒謬與令人心碎的片段,以及出人意表的英雄與反派。我們日常見聞的伊拉克與阿富汗,相形之下顯得何等尖刻而扁平。儘管書中記述了許多悲劇,全書依然成就了令人景仰的美。」——《衛報》年度好書

「描寫伊拉克與阿富汗難言傷痛的著作多如過江之鯽,論文字的精準與力道卻無人能及《永遠的戰爭》……費爾金斯的著作如電光燒卻戰爭之霧,帶來無比的澄明。」——《時代雜誌》非小說類年度好書

「詳盡到令人黯然……費爾金斯以幾乎是致幻的臨場感,讓我們親眼看見真實的人道意義與『反恐戰爭』的後果。」――《紐約時報》年度十大好書

「《永遠的戰爭》已躋身經典之列。本書具備了歷來所有偉大戰爭文學作品予人的那種亙古永存感。有關伊拉克、阿富汗的著作已是汗牛充棟,但論及親身見聞之廣、履艱歷險之多,以悲憫、流暢的文筆捕捉那份恐懼,沒人比得上戴斯特.費爾金斯。」—— 喬治.派克(《紐約客》專欄作家)

「戴斯特.費爾金斯是我這一代最出色的戰地記者,無畏、慈悲而又無比正直。在這個無所不知的專家和志得意滿的部落格寫手大行其道的時代,費爾金斯是有真才實學者。」—— 傑佛瑞.高柏格(《大西洋月刊》撰稿人)

 

書摘/試閱

■ 昨天的敵人,今天的弟兄

阿富汗人的仗已打了二十三年之久,在美國加入戰場前,早已發展出一套精細規則,盡可能留下戰士性命,以便戰爭能永遠打下去。在阿富汗,戰爭往往像當場湊人組隊的籃球賽,下次上場不知自己會打哪一隊的聯賽。星期二,可能隸屬塔利班部隊,衝刺進入雷區。星期三,可能駐守在北方聯盟某個派系的檢查站裡。星期四,可能又回到塔利班陣營,拿起AK47步槍,承諾要永遠投身聖戰。在阿富汗,戰爭是嚴肅的事,但又不那麼嚴肅。戰爭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是份工作。似乎只有平民是輸家。

戰役勝負往往不是取決於真槍實彈的廝殺,而是由士兵整批變節投靠敵營來決定。今天塔利班可能有四千名士兵,隔天剩一半,而北方聯盟的軍閥則忽然增加了相同數量的兵力。討價還價結束雙方開打,然後又繼續討價還價到戰爭結束。輸家是那些因為太固執、愚蠢或狂熱而未能達成交易的人。他們會突然發現自己陷入敵眾我寡,然後喪命。這也算是某種自然淘汰。

達烏德.罕,我隨行採訪過的阿富汗民兵指揮官,就很善於玩這個遊戲。阿富汗人提到他時語氣崇敬,但在我眼中,他似乎不大像戰士。他本人從不曾為塔利班打過仗,但有數千名原本效命於他的士兵現在正委身塔利班陣營。既然可以將他們轉回自己陣營,何必殺掉他們?

他未發一顆子彈,便拿下第一座城市塔盧坎。他說服當地塔利班領袖阿卜杜拉.賈德轉投他的陣營,因此拿下了該城。賈德不是笨蛋,他看得到B52。我猜罕可能花了大筆金錢,但他透過無線電勸誘塔利班首領時,從不讓我旁聽。

即便真正的戰役都令人感到漫無章法。雙方進行炮戰時,通常是塔利班往北方聯盟戰線發射一枚炮彈,然後北方聯盟在半小時後發射一兩枚火箭回敬。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炮火交鋒時,我站在阿姆河岸上,對岸就是阿富汗邊界。俄羅斯邊防守衛阿斯拉特.普洛多夫說:「這不是打仗」。他看著一枚完全偏離的塔利班炮彈落入土裡,「這根本是個笑話。」

等待已久的攻擊行動在美方催促下終於展開。進攻第一晚,北方聯盟指揮官炮擊塔利班戰線,天黑時派兵出擊,但隔天早上我抵達時,聯盟士兵所在位置和前一天差不多。他們往前衝,然後又跑回來。似乎沒人覺得意外。「前進,後退,前進,仗就是這樣打,」二十歲的聯盟士兵尤塞夫坐在散兵坑裡聳聳肩告訴我。

不是阿富汗人怕打仗,而是他們打過太多仗。如今只要有機會,他們便會極力避免作戰。「老兄,我是你兄弟,你知道我多愛你,再抵抗下去毫無意義。」北方聯盟指揮官穆罕默德.烏里亞,透過無線電向數公里外的塔利班指揮官說。

當然,也有許多塔利班軍人想永遠打下去,至死方休。他們是坎達哈的普什圖人,大體上可說是另一類人。「我看過他們直直衝進雷區,根本是執意尋死。」皮爾搖著頭說。但在我所置身的阿富汗北部,有不少塔利班軍人不是來自坎達哈,而是來自更北邊。他們是塔吉克人、烏茲別克人,在可怕的坎達哈人大舉入侵時轉投陣營。如今北方人想收手了,真正想打仗的是外國人,也就是美國人和蓋達組織。他們為殺戮而來。

投降的塔利班首領毛拉阿卜杜拉下了車,擁抱達烏德.罕。他的手下跟著照做。「嗨,過得如何?」一名北方聯盟士兵問候另一個塔利班戰士,二十七歲的坦克駕駛毛拉古勒米爾。兩人相擁。「很好,謝了。你呢?」古勒米爾向老朋友說。

塔利班與北方聯盟軍人相互擁抱時,達烏德.罕的副手穆罕默德.烏里亞一旁看著,露出會心笑容,「昨天的敵人,今天的弟兄。」

■ 麻木

有時我也會想,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有些東西已經從骨子裡壞起,以致基本的因果關係出現了某種錯亂。在痛苦中變得麻木不仁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有其必要,但麻木也默許殺戮不斷出現。

某天我在坎達哈附近碰上一處雷區,這在當地沒什麼特別。這片雷區陽光和煦,青草遍地。一旁有個名叫朱馬.汗.古拉萊的男子。古拉萊是肉販,他在那裡架了桌子,備好圍裙和刀子。古拉萊說,每天總會有一隻山羊走進長滿青草的雷區覓食,然後踩中地雷,炸成數塊。古拉萊會走進雷區,冒著踩中地雷的危險撿回屍體,割出羊肉販賣。

像古拉萊的雷區裡那些裝設好的地雷,全國共有數百萬個。這些地雷彼此交疊,幾可形成一門地雷考古學。先是蘇聯軍埋下地雷,然後是聖戰士,再來是塔利班,然後又是聖戰士。一千年後這些地雷仍會爆炸,因為地雷不是動物屍體,不會分解。在喀布爾,每天踩中地雷的人數一度多達二十五人,與此同時,軍閥也忙著以最快速度埋設新地雷。阿富汗人像實驗室裡的老鼠,一再觸動開關嚇到自己。或許這就是絕望。

「那麼多人死在眼前,我們根本不在乎,」古拉萊說。他站在桌邊,手指輕撫刀子。六個月前,他的好友薩瓦爾走進雷區,爆炸身亡。
「有時我會夢到自己被炸死在這裡。」

我拿著筆記本和筆,站在那裡和他說話,看到一群孩子聚集在雷區另一邊的泥土路上,他們看到我便興奮地活蹦亂跳。我向他們大喊不要,他們還是跑進雷區,歡呼著向我跑來,蹦蹦跳跳像是跑過遊樂場。他們來到我這邊,上氣不接下氣。

年幼的瓦利.穆罕默德面帶微笑,喘著氣。我問他,為什麼你們要穿過雷區?

「繞過去要花太多時間,」他說。
我把這事告訴別人,沒有人相信。

■ 革命反噬

自稱阿布.馬爾瓦的男子坐在半明半暗的房子裡,陰影罩住他的臉,這裡是巴格達,屋子內沒有電力供應。此時的伊拉克首都幾乎隨時缺電。阿布.馬爾瓦抱怨他不得不來到四處是美軍的巴格達。經過一番深思,他才同意從南方約三十公里外的尤蘇菲亞搭車來此。

阿布.馬爾瓦的三名同志坐在他旁邊的長沙發和椅子上。他們都是伊拉克伊斯蘭軍的成員,伊斯蘭軍是伊國境內最活躍的反抗團體。他們包著格紋頭巾,穿白色及踝長衫,臉部乾燥,皺紋縱橫交錯,邊吐菸邊講話,嗓音嘶啞。不難想像他們是如何引爆美軍悍馬車底下的炸彈。阿布.馬爾瓦站得稍開,他三十二歲,身穿牛仔褲及領尖有鈕扣的黃襯衫,鬍子刮得非常乾淨,看起來像學生。他原本是伊拉克陸軍上尉。

馬爾瓦不是為了談論美國人來到這裡,而是有別的事。他點了點頭,說起他的故事。

「根據我們伊拉克部落傳統和信仰,不論哪個部落,只要有成員被殺,部落都得為那人報仇。這是神聖的義務,即使你得為此殺害基地組織成員。」

馬爾瓦說,所有人都同意美國人該殺,這毋庸置疑。問題是,基地組織不止殺美國人,也殺害伊拉克人。基地組織以炸彈攻擊什葉派清真寺、市場,殺害數千名伊拉克平民。基地組織的戰爭與他的戰爭毫無瓜葛,他說。

「真正的反抗和基地組織不能混為一談,我們想解放自己的國家,讓國家擺脫美國人的控制。我們是真正的反抗運動。「即使目標四周有許多伊拉克人,基地組織仍會出手攻擊,他們一再這麼幹。」

「遜尼派、什葉派,對我們來說毫無分別。」

幾個月來,美國、伊拉克官員一直試圖利用遜尼派反抗份子間的嫌隙。其中一邊是伊斯蘭軍之類的伊拉克民族主義團體,目標是將美國人趕出伊拉克,馬爾瓦就是成員之一。另一邊是基地組織及安薩爾松納兩個組織的超級暴力伊斯蘭主義者,以恢復往日的伊斯蘭哈里發地位為職志。這類團體極偏向遜尼派,會殺害什葉派平民。美國人深信能夠綏撫馬爾瓦之類的民族主義者,甚至可使之轉與伊斯蘭主義者為敵。雖說直到此時為止,仍未有證據支持這類轉變。

但終究還是發生了,伊拉克平民開始對抗基地組織。我不時聽到民族主義者和基地組織恐怖份子在遜尼三角地帶爆發衝突。反抗份子內部正掀起堪稱內戰的衝突。

「基地組織殺了我們兩個成員,他們一再對我們的人出手。」沙發上的反抗份子說。

說話的是阿布.利爾。「為此,我們在十五個月前就曾和基地組織正面交鋒。在摩蘇爾郊外某間農舍裡,我們五人和約二十五名基地組織成員會面。他們大多是外國人,巴基斯坦人和似乎是來自印尼的人,這些人不會講阿拉伯語,需要通譯。」

阿布.利爾說,不同叛亂組織之間的會面並不稀奇,他們常分享彼此的專業知識和人才,聯手展開重大行動。但這次不同,阿布.利爾等人在那次會議上告訴基地組織的戰士,他們不滿伊拉克平民遭殺害。幾天前,基地組織在巴格達發動攻擊,殺了兩名美軍和碰巧在附近的七名伊拉克人。這次意外促使阿布.利爾等人提出會面的要求。其他基地組織戰士卻不為所動。

「他們說『聖戰得有人犧牲,伊拉克人應該自願付出這樣的代價。』」

「我們說,『那代價太昂貴了。』」

會議開了七小時,結束後他和同志走出農舍,感到無力又憤怒。
「真希望我有顆核彈可以攻擊他們。我們告訴他們,『你們不是伊拉克人,誰給你們權力這麼做?』」

■ 民主,不過說說而已

有個選務人員遞給我一張伊拉克團結聯盟的傳單,傳單上列出三十七位候選人的名字,包括聯盟諸位領袖。傳單上寫著,其他一百八十八人的名字不能公布:

「未列出所有候選人的名字,我們深感抱歉。但治安不佳,我們得讓他們活著。」

這是對所有打算參與選舉者提出的最後警告。我們發誓讓投票者浴血巴格達街頭。你們之中或許有人自認能在投票後盡速離開,但我們會跟蹤你們,抓到你們,割掉你們和你們孩子的頭。
——二○○五年一月三十日全國大選前數日,一黑色轎車在東巴格達馬什塔爾區擲出的傳單

曙光照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軍警站在路障後縮著身子禦寒。我徒步前往最近的投票所,一.五公里外的馬爾賈永小學。頭幾個投票的伊拉克人看來頗為緊張,有一對父子臉上全無笑容,也不回應別人的招呼。

我走進什葉派教徒居多的卡拉達區時,街上開始湧現人潮。伊拉克人臉上帶著既驕傲又抗拒的表情。有些夫妻帶著小孩一起出門。附近有迫擊炮彈爆炸。一輛美軍裝甲車笨重轉過街角。人們靜靜在兩排環狀刺絲網之間排隊等待,隊伍很長。他們拖著腳步往裡走,不發出一點聲音,此時一條街外發生爆炸。

馬爾賈永小學是混凝土砌成的單層建築。校園靜得跟圖書館一樣。眾人忙碌著。有些人在登記簿上簽名,有些人站在牆邊一排厚紙板製成的投票亭裡專注投票。還有人把手指伸進紫色墨水瓶裡沾取墨水。

校外某處發生爆炸,校舍為之震動,但沒有任何伊拉克人抬頭看一眼。一個年輕婦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她叫巴托爾.穆薩維,是新婚的物理治療師,有雙明亮的眼睛,目光炯炯,站在父母身旁。

「我早上七點醒來,聽到了外面的爆炸聲,我拉起被子蓋住頭,害怕極了,不想來投票。然後我聽著那些爆炸聲,突然想到,叛亂份子其實很軟弱,他們害怕民主,而且即將面臨失敗。於是我請丈夫和父母一起出來投票。」穆薩維告訴我。

伊拉克陸軍上尉埃哈卜.巴希爾率領一隊軍人於校外守衛。巴希爾上尉自昨晚便在這裡強化防禦工事,以抵禦叛亂份子攻擊。一如巴希爾上尉預期,今日果然有迫擊炮彈飛來,但他未料到的是,選民也來了。

「這麼多人來投票,實在出乎我的預料之外。我負責守衛三十處投票所,他們都說看到了數百人出來投票,有個地方甚至已經破千。」巴希爾上尉望著下方學校外排隊的投票者說。

巴希爾上尉說話時,八十歲的拉希德.馬吉德擠過衛兵身旁,走進校舍。他穿西裝打領帶,銀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

「別擋路,我要投票。」馬吉德說,快步走過。

我走進另一處投票所,黎巴嫩高中裡擠滿了人,但非常安靜。隆隆作響的爆炸聲從外頭傳來,一位中年男子抬起頭,目光從登記簿上移開,用一根手指指著天花板。

「有聽到嗎,聽到那些爆炸聲?」哈桑.賈瓦德對我說,他扯開嗓門壓過那聲響。「我們不在乎。你知道嗎?我們不在乎。」

「人都會死,為這事而死,至少我死得有意義。」賈瓦德說。然後他繼續工作,牽著一個伊拉克女性的手到投票箱前。

數公里外,一位女性走出雅爾穆克小學的投票亭。雅爾穆克小學位於遜尼派教徒居多的雅爾穆克區。該區的情勢正迅速惡化,但仍有些遜尼派教徒出來投票。這位女性的名字是布什拉.薩迪。她用頭巾緊緊包覆頭髮,神態端莊。面容憔悴,眼神卻堅定如同鑽石。

為什麼要投票?我問薩迪。為什麼不待在家裡就好?
她對我投以嚴厲的神色。

「我投票是為了不讓我的國家毀於敵人之手。」她的英語十分標準,不帶一點口音。
什麼敵人?我問薩迪。妳說的敵人是指?
她開始顫抖。

「你們,你們毀了我們的國家。美國人、英國人,我很抱歉這麼失禮。但你們毀了我的國家,而你們把那叫做民主。
「民主,不過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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