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靈魂和身體的統一體的“人”：笛卡爾哲學研究（簡體書）

第二節笛卡爾哲學中的“人”的有限性
福柯把西方古典主義時期的知識類型界定為是表象主義的，認為其顯著的一個特點是對空間、數量的追求，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忽視了對人自身的歷史追問，我們認為依據這個標準來判斷，笛卡爾的哲學是一種典型的表象主義哲學，這一點是沒有什么疑問的。正如我們在前文中已經指出的，笛卡爾認為物體性實體的根本屬性就是廣延性、空間性，或者說就是可分割性、可測量性，從而希望通過一種“普遍科學”的方法來給予世界一種秩序化的建構，而且與此同時，笛卡爾對人自身的歷史的確基本上是避而不談，比如在《第一哲學沉思集》中，笛卡爾曾經認為思維自我的自身延續也是有問題的，因此，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贊成福柯的判斷，即認為在還屬于古典時期的笛卡爾哲學中并不存在“人”的概念，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反過來說，如果我們堅持福柯對現代話語中人的形象的一個根本性定義——其自身的有限性的話，在筆者看來，在笛卡爾哲學中我們是可以找到這樣的思想的，由此，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認為笛卡爾哲學中應該是存在著一種“人”的形象的。具體來說，其原因有二：首先，正如我們剛剛指出的，我們承認福柯對古典主義知識型的界定，即表象主義，我們認為在一定意義上，笛卡爾的哲學體現了這種表象主義的特點，但是，我們不贊同福柯的這樣一個斷語，即認為在這個時期，表象主義知識的另一個特點就是在表象的人本身是不能被表象的，從而是空白的，我們尤其不贊同把這樣的觀點附加在笛卡爾哲學身上，原因很明顯，眾所周知，恰恰是笛卡爾哲學拉開了我們對作為主體的“人”自身的一種反思和建構，也就是說在笛卡爾那里，作為主體的“人”自身根本不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