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光與影的羈絆06（完）

「如果可以重來，你還會不會殺了我？」
穿越時光的幻境，回溯千年前的輪迴，隨著時間的腳步不斷前進，泛黃的書卷刻劃著故事的真相，一卷卷訴說著那當年的悲哀，亙古的歌謠傳唱著傳說的始末，一首首掀起那埋藏過去的故事。
命運與機會的操弄，輪迴與時間的選擇，創世與末日的旁觀，滅世與祭品的出現，絕望之聲將響徹昔日的寧靜之鄉，這個世界將被黑暗的子民所籠罩，再無任何一寸陽光及綠草。
「有時候，不是我們去選擇際遇，而是際遇來選擇我們，當際遇來到時，我們能夠做的，只有接受這個挑戰。不要說機會從來沒有出現，它曾經出現過，只是從來沒有人捨得放下自己所擁有的東西。」

人生的構成，交錯著黑暗和光明，光影之後，定有屬於我們的希望。
「我的命運在我自己的手裡，不是在別人的口中，就算是神也一樣。」
──我的傳說是由我自己開啟，那麼就該由我親自寫下結局。

Destiny第七十八曲 所決定的歸處

薩妲斯大陸中近期來發生了不少的變化，位於靠近南大陸的伊托克成為了魔族軍隊通往神族的必經道路，在城外就能看見不遠處的魔族人軍隊駐紮，魔族人好戰凶猛，許多到城外工作或者是出城辦事的百姓都受到了魔族人的襲擊。
目前大陸中各族人人自危，加上魔族人向來嗜血殘暴，伊托克的王族只能先下令減少百姓的出入，在城外幾里處部屬軍隊防止魔族軍隊進犯。
伊托克，賞金獵人公會──血腥鋒鐮。
藉由血影紅蓮的時空魔法先將梧莘他們送走後，血影紅蓮便將藍風嵐以及萊恩薩德送回伊托克的血腥鋒鐮，接著他就自顧自的切開空間碎片，不知道跑去哪裡玩，前後不到三分鐘的動作，讓那時正在吃飯的團員們全傻了眼。
試問自家失蹤出走的會長以及副會長，突然冒出來會怎麼樣？嚇傻了好嗎！
不過倒是有一個人挺開心的……被副會長指名代理會長以及副會長職位的人，一見到他們倆便死死地抓住兩個人，一副你們再走我就跳樓的厲鬼眼神，讓藍風嵐嚇地豎起尾巴！
「我就說平常離家出走是會長的專利，副會長這次夫唱夫隨，拋下我們這樣對嗎？一切都是會長的錯！」
「喵！又不是我的錯喵！我原本也想要自己去的喵，是萊恩硬要跟著人家去的喵，而且我是有正事要辦不是離家出走喵！」而且他有留信，他是留信出走！
「我還以為會長終於開竅，帶著副會長私奔去了，這下看來根本就是副會長出去抓離家出走的會長才離開的，真沒戲。」
「就說我不是離家出走了……喵！不要拉我的尾巴喵！」
「好了，好了，我要談正經事，大家都在嗎？有誰不在？」
「里奧大哥不在喔。」站在人群中顯得有些矮小、帶著皮帽的少年正坐在吧檯上咬著餅乾條說。
「里奧？他怎麼了嗎？」
「里奧大哥前幾天受傷了，現在被奇雅哥哥禁足了。」
奇雅哥哥一根木棍一把椅子就把里奧大哥鎖在房內，現在他大概悠晃地坐在里奧大哥的房門前看書吧。
「受傷喵？那傢伙也會受傷喵？我以為笨蛋不會受傷的喵！」
里奧小隊是血腥鋒鐮中的二人小隊，是除了嵐和他之外，任務完成率最高的小隊，里奧當初在血腥鋒鐮未成立前，是在黑街中和藍風嵐對著嗆的死對頭，幾乎是血腥鋒鐮中能力和藍風嵐最為接近的，怎麼會受傷受到需要在房間內靜養？
「這不是上次會長你受傷時，里奧大哥說的話嗎？」
聽到死對頭的名字，藍風嵐不免齜牙咧嘴一番說：「……喵，他才是笨蛋喵！……啊，又拉我的尾巴喵！」
瞪了藍風嵐一眼，要他別再扯開話題，萊恩薩德說：「里奧？他怎麼了嗎？」
「是上次那個在外城的任務，回城時為了保護幾個跑到城外去的孩子，被魔族軍隊所傷，不嚴重但是需要躺上好一段時間。」
「魔族……現在各族的狀況如何？」在鳳雛城待了一段時間，他對外界的事情已經有些模糊，必須在短時間內把外界這陣子所發生的事情全部搞清楚。
聽到萊恩薩德的問話，代理職位的男子似乎早有準備，一人一本大冊子放到了藍風嵐以及萊恩薩德的面前。
「神魔兩族間的交惡，出兵時間前後不到一個月，這已經是全大陸都知道的事情，據說是因為魔族殺了神族的少主，兩族似乎都想藉由這次的理由對彼此開戰，賽恩正私底下商討著該如何解決這次的事情，當然聽說神族以及魔族的代表並未出席，但我比較在意的是另外一邊的事情。」
神魔兩族的戰爭是表面上的東西，這種浮在檯面上的狀況是最好觀察及把握的，他真正在意的是另外一方面的事情。
「另外？」
「翼族現在似乎正在舉行封魘祭，他們將所有的原罪聚集於那，但據可靠消息傳出，似乎有人破壞了祭典，具體是誰並沒有正確的資訊，有傳聞說是一名黑髮少女，當然也有人說那名少女就是滅世的化身……等不同的傳聞，但都不由得指向一個事實──滅世即將要復甦。」
是的，滅世即將要復甦。
這是近來除了神魔兩族的戰爭外，大家私底下議論紛紛的話題。
滅世這個屬於大陸中最禁忌的話題，在百年後又被人們翻起，回想起那百年前所帶來的恐懼。
「不過這些傳言都沒有被賽恩證實採納，倒是神魔兩族開戰這件事情，讓賽恩頭一次聯繫我們。」
「聯繫？」
「是的，他們打算委託我們血腥鋒鐮任務，但具體內容還需要等會長跟副會長你們回來下指示，我便沒有給予答覆。」
中立之國賽恩的任務，肯定不會是什麼簡單嗑嗑瓜子就能處理過的事情，雖然賞金獵人公會得以正名，以合法的方式去經營，但畢竟是有錢就什麼都辦的黑市經營模式，終歸還是被官方單位所排斥的，這還是賽恩第一次委託他們。
就算是代理會長的職務，他也無權決定是否要接洽官方任務，事情就一直擱在那裡沒有處理，雖然知道會長和副會長多半會因為這件事情吵起架，但他還是得要請示他們。
藍風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沉思了一會兒，和萊恩薩德互看了兩眼後說：「我會出面跟賽恩說這次就推掉他們的委託吧喵。」
「哎喲？這次不雞婆多管閒事了？」
「那才不是多管閒事喵！別人有難本來就要幫忙了喵，啊，我跟你說這麼多做什麼喵，這次是因為萊恩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喵。」晃了晃尾巴，藍風嵐下意識地舔著自己的手，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貓，才又緊張地縮回手。
但大家都沒時間嘲笑他，只是一股腦兒的往副會長的方向看，連藍風嵐都這麼正經，副會長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決定要宣布。
感覺到大家的視線都在自己的身上，萊恩薩德沉思了幾分鐘才開口說：「我打算接鳳雛城的任務，這個任務需要駐紮在鳳雛城一段時間，基本上我是希望大家都能和我一起去，但我不勉強，畢竟這次或許是目前為止的任務中，最安全也最危險的處境。」
鳳雛城位於時間的碎片中，在滅世降臨時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赫恩大人也說了，到時魘門如果真的被打開，他會使鳳雛城現形於翼族後山的那塊沙漠上，成為從魘界中傾巢而出的黑暗魔獸的第一道防線，滅世降臨首當其衝的是鳳雛城……
這是赫恩以及蘭帝家族的信念以及決定，他們無權置喙，但萊恩薩德卻想要幫鳳雛城，除了鳳雛城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以保護他們血腥鋒鐮內的所有人，另一方面是他放不下鳳雛城……
「鳳雛城？副會長你怎麼會想要接鳳雛城的任務？」
副會長很少會主動想要接洽誰的任務，這次怎麼……
「我在鳳雛城看見了……很像父親的故人。」深藍色的瞳孔望著手上的手環，這是父親遺留給他的唯一東西。
偶然的機會下，他去到了鳳雛城，讓他發現了一件事情。
奈特萊修．亞岱爾……先除去亞岱爾的姓氏問題，鳳雛城的副城主和父親十分相像，當他第一次見到奈特萊修時，他十分訝異。
他的父親──里恩．亞岱爾是一代藥王鬼醫，他父親的弟弟──洛爾．亞岱爾聽說就是這大陸中鼎鼎有名的光影俠盜──黑影怪盜，他的小叔叔在他出生前就已經死亡，照理來說父親並沒有其他的手足，那麼奈特萊修……那個和父親長相相似又同姓的人，是誰？
這點他十分在意，也著手去調查，但目前沒有結果。
或許是一種移情作用，他對奈特萊修就像對自己的父親一樣熟悉，所以當他偷聽到他和赫恩以及鳳雛城少主們的談話時，才會主動去提議由血腥鋒鐮來協助他們護城。
就算無法帶著整個血腥鋒鐮去，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他也想去幫忙。
「如果大家不願意也沒關係，這是我個人的決定，我不勉強你們和我一起去，我……」
「副會長你這樣說就太見外了！」
萊恩薩德話還沒說完，就被一位粗獷的大叔給打斷。
「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可以不帶我們去！」
「對嘛對嘛，而且是鳳雛城耶，傳世大英雄赫恩．蘭帝的故鄉，我早就想去了！」
「里奧大哥最崇拜的人就是赫恩大人了，他聽到一定恨不得馬上從床上跳起來！」
「你們必須想清楚，赫恩大人說過了，在必要時他會讓鳳雛城現形於大陸與魘界之中，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並不是我可以預期的……」對於大家的反應有點懵，但萊恩薩德還是重新說道。
「那樣才好，我們好久沒有大幹一場了，管他是什麼滅世還是什麼魔獸，我們都會把他打到他媽媽都認不出來。」
「小子，你少說大話了，不要到時你第一個夾著屁股逃跑……」
「才不會！白大叔，你亂說！」
還以為會得到什麼拒絕或者不諒解的話，但大家卻只是嘻嘻哈哈的答應，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這讓萊恩薩德有些不解。
「你們……」
「而且，如果是關於副會長的父親的話，那就更義不容辭了，我們如今會身在這裡，我們有家、有這個血腥鋒鐮都是因為里恩大人，如果沒有里恩大人或許我們就死在某個水溝或者垃圾堆中。」
「……」
「所以，我們陪副會長去鳳雛城吧，陪副會長去守護鳳雛城，守護那個和里恩大人相似的故人所在的地方，而且我們血腥鋒鐮本來就是一家人，你們去哪，我們就跟著去哪。」伸手揉了揉鼻尖像是在掩蓋不好意思，少年說。
沒有說話，嘴角卻忍不住勾起微笑，父親雖然看似什麼都沒有遺留下來，但他其實……留給了他以及他們很多的東西。
看著萊恩薩德臉上鬆口氣的淡笑，藍風嵐也勾起了微笑，撐著下巴晃著尾巴說：「大家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呢，喵。」
師父所想要看見的血腥鋒鐮，一直都是這麼單純。
伸手順了順身後的馬尾，起身道：「那樣……如果我不在了，大家依然可以過得很好，不會吵架了呢，這樣我就放心了……」
「不在了？會長你又要去哪裡嗎？」
對於少年的問話，藍風嵐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藍風嵐的話一說完，從他身旁桌前的空間就出現了一道裂縫，就像是剛才他們回來時的裂縫一樣，有一顆頭從裂縫中冒出來說：「啊，小師弟你好了嗎？我已經逛了一圈覺得沒什麼好玩了。」
掛著面具讓人看不清面容，但身上的衣物以及裝扮都不難猜出那個人就是大陸中鼎鼎大名的第二任光影俠盜──血影紅蓮。
大家都還來不及驚呼，就見藍風嵐側過頭說：「再等我一下啦，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好。」
然後，回過頭面對那幾雙盯著他的雙眼，尤其是身旁的萊恩薩德。
「那是你最後的選擇嗎？還是決定去到那人的身邊？」對於藍風嵐的行為，萊恩薩德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最後還是決定，去到那人的身邊。
「我放心不下這裡，所以才會和萊恩回來一趟，現在有你們在，大家也都長大了，我就可以放心了。」
就算他有想做的事情，可他還是放心不下這一大群的人，現在知道他們將會到鳳雛城去，有赫恩大人的照料，他也比較放心。
「會長的職務由萊恩接手吧。」
血腥鋒鐮本就是師父創辦的，理當要交給師父的孩子去繼承，當時他當會長也不過只是因為他是當時最強的孩子，是師父的徒弟……是時候該把這會長之位還給萊恩薩德。
而他，有他想做的事情。
「你現在是打算和血腥鋒鐮切割嗎？」
「……萊恩，你知道我的，我嚮往自由，我自由自在慣了很少會遇到想讓我放棄自由的人，所以只要一下下就好，讓我自由自在的陪伴在她的身邊。」
他喜歡血腥鋒鐮，可他也喜歡伊絜翼。
看著藍風嵐的眼神，萊恩薩德試圖從中尋找到一絲的猶豫，但他發現藍風嵐這次很認真，就如同上次他離開血腥鋒鐮那天的夜晚一樣認真，這個決定不是玩玩的，是認真的。
嵐……是真的喜歡那個孩子。
「我才不要，會長這工作吃力不討好，你要嘛就自己回來處理，要嘛就等血腥鋒鐮倒了去父親的靈前跪著跟他解釋。」
「萊恩……」
「我只是代理，代理聽到沒？要記得回來接手，記得別輕易死了，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聽到沒。」
「是喵！」
「那麼你可以滾了，我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要去處理，尤金等等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這幾日就必須和赫恩大人聯絡入城的方式。」
「喵……好吧，那我走了喔喵，你們自己小心喵。」
側過頭看著萊恩薩德的背影，猶豫了一下藍風嵐才說，接著他就走進了血影紅蓮所劃出的時間裂縫中。
萊恩薩德微側過頭看了一眼，發現原本待的位置已經沒人後，只是搖了搖頭，接著向前走，他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要在短時間內處理，沒有時間在這裡發呆感傷。
路上小心，嵐。
要記得回家。
他們綑綁著風，成為風的牽絆。
但他其實知道……他比誰都還要嚮往著自由。
嚮往著，自由陪伴在他喜歡的人身邊。
或許……那才是他的歸處。
＊
同一時間的塞納里恩。
從鳳雛城回到城中後，溟曦便以王的名義召集了五色禁衛軍，以及目前代理宰相之位的尹仄一同進皇城討論事情。
坐在主位上，從溟晨再度變回溟曦……又或者是溟晨覺得處理事情挺麻煩，就把身體的主控權還給溟曦，溟曦對著五色禁衛長說著這半年到外地勘查的結果，從一開始的創末祭典到精靈族的任務，途中經過了安格斯城，之後因為溟曦留書而到神族，之後被邀請到鳳雛城去。
以及……目前大陸所遭遇的狀況。
「所以說，陛下的意思是五大寶石並不像外界所說是所謂的許願石，而是滅世的五大使僕的封印？只要封印被破解以及原罪的聚集，滅世就有可能會復甦是嗎？」尹仄皺了皺眉，威嚴的臉孔寫滿了許多的疑惑。
畢竟這次他們所帶回來的消息，和他一直認知的事情有出入。
「是的，在這大陸的原罪都已經失蹤，我想滅世的復甦是必然的……」
這漫長的歷史中，滅世復甦的傳聞不是沒有，但很多次都是被人阻止或者是條件沒有達到，這次五大使僕以及原罪的條件都達成，大陸中各族烏煙瘴氣，紅魘之門的封印又因為精靈母樹的腐爛而有鬆動……
滅世復甦在即，這或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神諭早就說過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滅世之神在過去幾次的失敗後，這次特別計畫了很久。」不久前剛出關的希歐多爾望著溟曦說。
就像人會吸取經驗及教訓，滅世之神是創世神及末日神所創造的管理神，學習能力比起一般生物還要來得快，經過幾次的失敗，祂一定不會再犯那些錯誤。
步步的計畫，層層的把關，才能把局面走到現在這樣，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先皇曾說過，如果滅世再度降臨，塞納里恩將封城避不出世。」端坐在椅子上的樞璇，喝了一口茶後緩緩說道。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全都沉默。
是的，先皇──溟闇曾說過，只要滅世一復甦或者是外界有任何的戰爭，塞納里恩將進行長時間的封城，戰靈族不參與大陸內所發生的任何事件，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是先皇所遺留下來的命令，他們除了遵旨外，沒有第二條路。
再者，戰靈族向來就不管外界所發生的事情，滅世的出世除非到最後無可避免的地步，不然他們是不會輕易出城。
這點他們五色禁衛知道，自然的溟曦也知道。
封城啊……他必須在這裡看著，看著已經為此展開行動的鳳雛城，以及伊絜翼的努力而什麼都不做嗎？
「我……」從剛才就坐在溟曦的右手邊，一直沉默的曄幽在此時開口。
才剛開口說一個字就收回聲音，想了一下自己該怎麼說出口，銀眸凜了凜後才說：「我這次想要出城。」
「出城？」
「我此次出城，不是以塞納里恩國師的名義，用的只是單純的長戟曄幽。」
有些事情，他必須趁現在去搞懂，自己的過去以及自己的身分，想到自己的身分……下意識的曄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具身體所蘊含的靈魂以及基礎居然和別人都不同。
「其實……我本不該是塞納里恩的國師……」
他的靈魂是滅世之神分離出來不要的部分神格意識，他的軀體是創世之神做壞的初代戰靈的殘骸，他……不算是戰靈族，他甚至連自己是什麼都不清楚，沒有正統的血脈，他……不能位居於這高位。
「我回到了過去，看見了自己的出生，我不是戰靈族，我……我是……」緩緩閉起眼，像是要有什麼決心一般，最後開口說：「我是滅世丟棄的意識神格所幻化而成的意識體，我不是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