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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止息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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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一九四五年八月六日,

隨著黑雨的落下,

隨著熱風的吹起,

世界改變了……

為了在那天之後化為廢墟的廣島活下來,

什麼都願意做,難道是錯的嗎?

以一場離奇至極的命案為中心,廣島戰後歷史為軸線,

《危險調查員》、《憂國的拉斯普金》編劇長崎尚志叩問正義為何的社會派推理小說傑作。

【各界迴響】

「透過探索犯罪故事的情節,卻在劇中一連串的伏筆逐漸將原爆聯繫起來。

除了毛骨悚然,也感受到無比深刻的悲傷。」--麥克筆先生

臥斧(作家)、盛浩偉(作家)讚賞推薦。

 

【作者的話】

我過去只考慮娛樂性,只希望創作有趣的作品;

但是我對這部小說有非常深刻的情感連結,

很想知道讀者會如何閱讀、如何感受它。

(摘自「小說丸」網站本書訪問)

 

【故事大綱】

前廣島縣警刑警蓼丸在擔任已經退休的政界大老久都內的公開演講警備工作時,

意外發現久都內的祕書竟然是多年前導致蓼丸不得不放棄刑警身分的詐欺案主嫌土井。

這樁案件是蓼丸長年以來的內心創傷,此次的重逢使得蓼丸心中鬱憤再次沸騰,

於是決定暗中調查他為何會成為久都內的祕書。

在調查的過程中,蓼丸意外結識久都內的親密老友,

對方竟然告訴他自己曾經目擊一名外國女人遭到殺害……

 

同時,在廣島郊外山中,發現了一具白骨屍體以及一顆頭蓋骨。

警方經過鑑定後,確認這具屍體是一名五十歲至七十歲之間的白人女性,死於多處致命刀傷;

而頭蓋骨則屬於某個於一九五〇年前喪命的日本男性。

 

面對如此奇怪的命案,廣島縣警的矢田警部補帶領部下清查大量前來日本的外國人清單。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找到了疑似受害者的美國女性的資訊,

然而令警方不解的是,這顆頭蓋骨竟是這名女性攜帶入境……

 

她究竟是從何處獲得這顆頭蓋骨,

又為何要帶著它不遠千里來到日本?

警方和蓼丸的調查最終交會了,

而這樁離奇的命案最終竟然引領他們見證了那段隱藏在從廣島天空落下的黑雨和熱風中的駭人歷史……


 

作者簡介

長崎尚志 NAGASAKI TAKASHI 
作家、漫畫編劇、編輯、編劇。
1956年出生於宮城縣仙台,1980年進入大型出版社,歷經各主要漫畫雜誌編輯後,1999年至2001年期間擔任青年漫畫雜誌總編。
離職後,創作多部漫畫原作。
2010年起開始發表小說,代表作品有以漫畫編輯醍醐真司為主角的「醍醐真司博覽推理檔案」系列,以及前刑警久井重吾為主角的「縣警獵奇犯罪顧問久井重吾」系列等等。

譯者 李彥樺
1978年出生。日本關西大學文學博士。從事翻譯工作多年,譯作涵蓋文學、財經、實用叢書、旅遊手冊、輕小說、漫畫等各領域。
li.yanhua0211@gmail.com




 

書摘/試閱

「上次我跟我家的太座,在本通商店街旁邊的巷子裡,發現了一家義大利人開的麵店,賣的竟然是乾的擔擔麵,那個麵條非常彈牙,好吃極了。」
在前往深山的報案現場的一路上,矢田誠警部補一如往昔說起了自己的美食經驗。矢田往身旁瞥了一眼,只見花咲巡查部長一邊開車,一邊拚命裝出聽得津津有味的表情。
「很多人都知道,橫川有一家瓜地馬拉人開的什錦煎餅店。但你不覺得義大利人開的乾擔擔麵店更加稀奇嗎?」矢田故意繼續這個話題。
矢田其實知道花咲對美食資訊沒有什麼興趣。花咲前陣子喝醉的時候,曾經親口說過。花咲是土生土長的廣島人,他聽矢田以東京腔說出那些美食資訊,會感覺矢田是在賣弄知識。
「在我小的時候,根本沒有這種食物,所以聽到乾擔擔麵,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雖然回答得有些冷淡,但至少是配合矢田的話題,可見得他還算是個隨和的人。
「花咲部長,你真的對吃的完全沒有興趣呢。」
矢田決定改變話題。
「真是不好意思。」花咲兩眼直視道路對坐在副駕駛座的矢田鞠了個躬。「話說回來,那個乾擔擔麵什麼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廣島流行起來了?」
矢田一聽,不禁對花咲有些同情。他會問這個問題,顯然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對話題完全不感興趣的心思被看穿,所以主動想要將話題接續下去。
「歷史還很短,大概是在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吧。第一家賣乾擔擔麵的店家,聽說是一家位於舟入的拉麵店。」
「噢,沒想到如今竟然跟什錦煎餅一樣,成了廣島知名的在地美食?」
矢田最近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當花咲跟他說話時,說話的腔調會逐漸從廣島腔轉變為東京腔。多半是花咲為了配合矢田,努力回想從前在東京讀大學時的說話方式吧。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
矢田故意在話中夾雜了一些古怪的廣島腔。花咲一聽,誇張地嘆了一口氣。這是兩人之間共同的開玩笑方式,所以雖然矢田是花咲的上司,花咲還是可以盡情「吐槽」而不必顧忌。
廣島縣警本部從基層到高層約有九成是廣島人,像矢田這種外來者可說是少數中的少數。雖然廣島是矢田父親的故鄉,但矢田本人從不曾住過廣島。由於矢田說話帶有東京腔,新人時期待在地域課著實吃了不少苦頭。一個操東京腔的人,很難讓廣島的居民們寄予信任。然而矢田並不認為自己是外地人。矢田深愛著廣島縣,將這塊土地當成了自己的故鄉。
「這次的案子,你認為會是凶殺案嗎?」花咲問道。
「機搜這麼快就聯絡我們,可見得他們應該認為是凶殺案吧。」
矢田發現自己的表情變得很嚴肅。每當遇上凶殺案,自己就會像變了一個人,這點矢田自己也很清楚。但正是這份緊張感,讓矢田擁有全縣警本部最高的重大犯罪偵破率。這次的案子,包含花咲在內,三名部下都幾乎沒有時間可以睡覺,這一點矢田真的覺得對他們感到很抱歉。
「極樂寺山露營場的西側,應該是廿日市北署的管轄範圍吧?」
「是啊。」
矢田等人皆隸屬於縣警本部刑事部的搜查一課。本課共六十人,專門負責殺人、強盜等重刑案。每當發生重大案件,一課的四個班都會被派往案發現場,與轄區警署的刑警們攜手合作。
「聽說廿日市北署有個女警,不知是八頭身還是九頭身,長得非常標致。」花咲忽然改變了話題。
「花咲部長,我說你啊……」兩人又閒聊了起來。
「而且還聽說那女的是在刑事課,看來我終於有機會拜見芳顏了。」花咲故意將話中的廣島腔調加重了三分。
「真的有那麼漂亮?」
「聽說有四分之一還是八分之一的英國血統。」
「真羨慕你還是單身。」矢田嘆了口氣。「不過這確實比追求美食要健全得多。」
「矢田警部補,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花咲突然一臉認真地說道:「聽說那個女警的說話腔調跟你一樣……呃,標準腔?」
「那我如果跟她搭檔,進行查訪的時候一般市民都會以為我們是外地人,不會相信我們吧。」
「是啊,所以還是交給我跟她搭檔吧。」
兩人笑了一陣,車子剛好抵達案發現場。
在矢田誠的心裡,殺人是一種最悲慘的犯罪行為。不管再怎麼凶惡的犯罪,只要受害者還活著,兇手就有道歉的機會。就算受害者不原諒,反省還是有其意義。但如果受害者已經死亡,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不管兇手再怎麼道歉、反省,甚至是支付龐大的賠償金,都無法讓受害者死而復活。因此矢田認為日本的刑法對殺人凶手太過寬容。大部分的殺人凶手,都應該以死謝罪才對。
「好熱……不過有一種山上特有的香氣。」花咲一下車,便做了一次深呼吸。
那種盛夏草木的強烈氣味,同樣讓矢田感到相當懷念。從前讀國小、國中的時候,每次住在祖父母的家裡,矢田都會和堂兄弟一起在廣島的山區到處玩耍。
矢田從小生長在中產階級的家庭。父親在銀行工作,每隔數年就會調職,因此沒有所謂的故鄉。不過矢田雖然換了好幾次學校,但從來不曾遭到排擠或欺負。矢田有一個哥哥,不管搬到哪一個縣,哥哥的成績都相當優秀。相較之下,矢田的成績只是中上的程度,一直相當不起眼。矢田就讀了中上的高中,後來又就讀了中上的大學。不過矢田並不是一個只會隨波逐流的頹廢少年。打從就讀國小高年級的時候,矢田就非常想要當一個警察。大學畢業之後,矢田報考警察,心裡抱定了只要能夠當警察,不管去全國任何地方都無所謂的決心。後來矢田選擇了廣島縣警本部,因為這裡是父親的故鄉,同時也是自己非常喜愛的土地。
「這可真是大陣仗啊。」
花咲說得彷彿事不關己。他的聲音讓矢田回過了神來。
包含鑑識班的車輛在內,國道上停了好幾輛警方專用車,只剩下一個車道可以通行。兩名交通課的員警站在路上指揮著交通。案發的現場,似乎是從一個狹小的停車格旁延伸向下的山中小徑。陡峻的斜坡上可看見鑑識班設置的步行板,稍遠處原本還鋪設著步行帶,但機動搜查隊的人員正在加以回收。
矢田正要跨過管制線,又看見早見巡查部長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他是矢田的另一名部屬,年紀比矢田大了兩歲,擁有豐富的現場經驗,連矢田也對他相當敬重。
「鑑識班及支援的人力全部出動了,正在搜索斜坡及谷底。樹叢及雜草太茂盛,進展相當緩慢。」早見的嗓音還是一樣沙啞。「聽說是個學生誤打誤撞跑到這裡來,發現了遭人遺棄的一副人骨及一顆頭蓋骨。」
「你是說頭蓋骨一顆,以及包含了頭蓋骨的人骨一副?」矢田說道。早見雖然是部屬,但畢竟年紀較大,矢田還是使用敬語跟他說話。而且早見有一張國字臉,看起來相當頑固,不是個可以隨便開玩笑的人。
「就我所知是這樣。」
「那學生在哪裡?」
早見朝著山中小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就是他,聽說姓木村……他是第一發現者,所以我們請他陪同進行現場勘驗。他就讀廣島大學,研究的是民俗學,一看就是個會讀書的料。」
那是個身材高瘦的年輕人,戴了一副眼鏡,表情依然驚魂未定。
「國分部長來了嗎?」
國分也是矢田班三名部屬之一。
「已經來了。」
廿日市北署的刑警們,以及搜查一課其他三班的成員都聚集在國道上。國分也在人群之中,正在和別班的同梯好友閒聊。他的年紀已經三十歲了,但因為天生一副娃娃臉,看起來就像個學生。
花咲不知何時也已混進了那群人之中。他今年三十四歲,單身。當初剛進搜查一課的時候,他還是個身材削瘦的英俊帥哥,但因為生活不規律加上飲酒,最近漸漸變胖了。
廿日市北署的刑警們都在不遠處待命。裡頭有一個身材苗條勻稱的年輕女性。
一頭中性的短髮,一對修長的水汪汪大眼睛,以及一副輪廓極深的五官。穿著短袖的白襯衫,看起來英姿颯爽。像這樣的女人要是走在東京的青山一帶,肯定會被經紀公司的星探挖角吧。矢田心想,她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美麗女警吧。但矢田心裡不禁感到懷疑,像這樣的美女,能夠勝任刑警這種經常搞得一身髒的工作嗎?
「班長還沒有來。」早見等矢田把頭轉回來,才接著說道。班長指的是矢田的直屬上司,也就是青原警部。
「世良管理官呢?」
如果成立特別搜查本部的話,世良在實質上會與管區的警察署長一同負責搜查本部的指揮工作。因為管理官的職責,就是當發生重大刑案時,負責指揮廣島縣警的搜查行動。換句話說,接下來矢田幾乎每天都會見到他。
早見轉頭望向山中小徑,說道:
「已經到了。」
「和鑑識班在一起?」
早見默默點頭。
在案件剛發生的時候,只有鑑識人員能夠進入案發現場。刑警就算先到了,也必須在現場附近待命,等到鑑識人員完成鑑識工作之後,才能夠進入現場。唯獨管理官是例外,他只要確實遵循鑑識班長的指示,就能夠先行進入現場察看狀況。
數分鐘之後,青原班長也到了。這個人今年五十歲,中等身高,身材有些中年發福,看起來就是個平凡的老伯,卻是個相當優秀的上司。就算案子遲遲不破,他也可以冷靜應對,而且他在案情的俯瞰能力上也相當卓越。
青原看見矢田,輕輕點了點頭。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鑑識班的警部補與世良管理官也從谷底走了上來。世良這個人長得滿臉橫肉,走起路來大搖大擺,任何人看了都會以為他是道上兄弟。他看見站在管制線前的青原,喊了一聲:「青原班長,過來一下。」
青原班長的動作突然變得非常敏捷。「矢田警部補,你也一起來。」他說完這句話後,跨過管制線,快步走向世良。
矢田於是也跟了上去。
「這次的案子有點棘手。」世良管理官對著兩人露出戲謔的微笑。
「我聽說現場有一副人骨及一顆頭蓋骨,那頭蓋骨的其他部分骨頭已經找到了嗎?」矢田問道。
「沒有,就只有頭蓋骨。」世良說道。
「這意思是……」
「我這麼說好了,現場有一副完整的白骨,以及一顆單獨的頭蓋骨。那頭蓋骨的其他骨頭,目前還在搜索當中。」鑑識班的警部補說道。他的階級和矢田一樣,所以使用平輩的口氣說話。
「確定是凶殺案嗎?」青原班長問道。
「還不確定,但八九不離十。」
「死亡多久了?」矢田問道。
從前曾聽前輩刑警說過,屍體棄置在地面上,如果是夏天的話,只要一、兩個星期就會化成白骨。如果是冬天,則大概需要兩、三個月。但如果是埋藏在地底下,則需要花上數十倍的時間,也就是七、八年才會變成白骨。那是因為地底下的溫度較低,而且冷熱變化較小的關係。
「要化成如此乾淨的白骨,時間會因為環境而有所不同……但至少也要六個月以上。」鑑識班警部補說道。「當然如果剛好有大量的蒼蠅在上頭產卵,理論上只需要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有沒有可能是古代繩文人的骨頭?」青原班長問道。
「應該這麼說吧,雖然是白骨,但沒有完全化為白骨。關節軟骨及肌腱都還殘留著,可見得時間不會太久。」
「這麼說來,這骨頭沒有被埋在地底下?」矢田問道。
「暴露在地上。」
「沒有衣物或遺留物?」
「什麼也沒找到。多半是被脫光了衣服丟棄在這裡吧。」
如果是殺了兩個人之後棄屍,那可是大案子。
「鑑識還需要花多少時間?」
鑑識班警部補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
「整副骨頭的部分,得確認骨頭的數量是否完整。至於只有頭蓋骨的部分,則得確認身體的其他骨頭是否在其他位置……這些都需要花一些時間。」
「確認骨頭的數量?」一旁的青原班長跟著問道。
「例如手骨應該要有五十四根,足骨應該要有五十二根,全身加起來大約兩百一十根,我們必須確認數量是否足夠。」
「大約兩百一十根?」
青原班長納悶地問道。矢田登時明白他心中的疑惑。骨頭的數量難道每個人不一樣?
「是啊,嬰兒的骨頭數量超過兩百七十根,年紀越大就越少,最後大概會剩下兩百一十根。」
青原班長似乎還是沒有完全理解。
警部補接著解釋:「長大之後,骨頭會黏在一起,所以數量會減少。骨頭的數量也是判斷死者年齡的重要依據之一。」
「有沒有多的鏟子?」矢田突然問道。
「咦?」
「你們不是還在找頭蓋骨的身體骨頭嗎?我也來幫忙找吧。」
死者恐怕是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下,遭人辣手殺害並棄屍於山中。如此卑劣又殘酷的惡行,絕對不能原諒。矢田一方面感到強烈憤怒,一方面也打從心底同情受害者。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已經請廿日市北署提供支援,目前人力足夠。」鑑識班警部補笑著鞠躬道謝。「人太多也不好,怕破壞了現場。」
他或許是看矢田露出遺憾的表情,接著又說道:
「對了,剛剛有個刑警,也說了跟你一樣的話。那是個女孩子,竟然也說要來幫忙,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是她嗎?」矢田指著站在路上的女刑警。
「長得很漂亮吧?聽說姓城戶。」
矢田改變了對她的刻板印象。

這是一樁殺人棄屍的案子嗎?
抑或是個流浪漢,死在深山裡的時候剛好沒穿衣服,手上還拿著一顆頭蓋骨?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會有這種事。
雖然怎麼想都應該是一起凶殺案,但世良管理官還是決定等鑑識及科搜研的分析結果出爐之後再作進一步的判斷。
如果確定這是一樁棘手的凶殺案,就會成立特別搜查本部。因此搜查一課的刑警們都繃緊了神經。
「受害者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花咲回到位於中區的縣警本部之後,歪著頭說道。
「別的不說,光是要確認受害者的身分,恐怕都很困難。」國分跟著說道。
「畢竟現場什麼也沒找到。」
「到頭來還是只能等待鑑定結果出爐。」最年長的早見下了結論。
「但不管怎麼說,這很有可能是一樁凶殺案。根據我聽到的消息,完整的那副骨頭上面好像有不少穿刺傷及切割傷。」矢田說道:「死者是超過五十歲的女性……而且很有可能是白人。」
這是來自青原班長的最新訊息。
「男人跟女人,白人跟亞洲人,骨頭到底有什麼差別?」國分問道。
老經驗的鑑識官,一眼就能看出骨頭的性別。最明顯的差異是骨盆的形狀,但頭蓋骨也有一些特徵上的差別。雙眉之間的突起、額頭的傾斜角度、顳骨乳突的大小、後腦杓的枕外隆凸、從眼睛下方延伸到耳朵的顴骨顴弓,以及下頜骨等等,都是判斷的依據。
至於判斷白人、黑人還是黃種人的特徵,則是頭蓋骨。白人為中顱型,黑人為長顱型,黃種人為圓顱型。此外鼻骨及梨狀孔的形狀也是觀察的重點。然而最顯著的特徵,還是在於凸頜,也就是口部的突出程度。從門牙至頜骨的突出現象,稱作齒槽凸頜。白人幾乎沒有齒槽凸頜的現象,他們自口部以下幾乎是垂直的狀態。
花咲聽完了矢田的說明後大喊:
「死者是女性白種人?看來媒體又要大肆炒作了。」
這個案子確實相當棘手。矢田已經有了覺悟。
「這麼說來,只有頭蓋骨的死者也是外國人?」國分問道。
「頭蓋骨是男性亞洲人。曾經被埋在土裡,埋藏的時間在半年以上,一百年以下。上頭有人為加工過的痕跡,包含削磨、漂白,以及避免下頜脫落的補強。雖然有穿刺及切割的痕跡,但無法肯定是否遭到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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