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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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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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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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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面冷心軟帝王攻X外白內黑丞相受
★升職!?加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督典市。
★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王爺、定遠將軍、禮部尚書都與你親如一家人!?
★晉江文學城搞笑甜文作者,88億積分超人氣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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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而易舉就官拜三品,這不是賞識,是捧殺!

雖然猜不透李無廷真正的想法,但寧如深決定賭一把,獻上自己無上的忠誠,當一把帝王的刀,為帝王做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只不過這把刀似乎有點脆弱,不能挨餓、不能受凍,要像對待嬌花一樣,細心養護。
對擁有前世記憶的李無廷來說,所有的陰謀詭計在他面前根本無所遁形,反觀寧如深雖然用處不大,但往往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朝廷正是缺人缺錢之際,看著眼前熱鬧的街市,寧如深心生一計,不如就從各大世家身上薅點羊毛,充盈空虛的國庫。
李無廷不懂「冠名贊助」是什麼意思,但看著寧如深眼裡的光芒,試試也未嘗不可……

作者簡介

作者
馬戶子君
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文風詼諧幽默,筆下主角總是擁有清奇的腦回路和出乎意料的操作,常使得劇情峰迴路轉,令人捧腹。劇情搞笑的同時,也不乏細膩的情感,讓人在大笑之餘多出幾分感觸。

插畫
喵四郎
畫畫的人。畫漫畫的名字是nyaroro。請多指教。

書摘/試閱

第三十三章 嗅嗅

 

 

前方兩人還爬得恍入無人之境。

李無廷實在看不過眼,一道冷喝:「成何體統!」

清冷的聲線破開巷中沉寂。

牆頭的兩人頓時嚇了一跳,撲通摔成了疊疊樂。「哎喲!」

「……」

李無廷沉著臉走過去,寧如深也一言難盡地跟上前。

他這院牆,都要被爬禿了吧。

近了,德全手裡的提燈映亮了這方院牆。

疊在地上的李應棠和耿硯抬頭,同時一震。「陛,陛下?」

耿硯還在瑟瑟發抖。

李應棠已經從最初的驚嚇中回過神,目光在李無廷和寧如深之間游移了一轉,越發閃爍明亮。「啊,誠不欺我,誠不欺我……」

寧如深沒反應過來。「什麼?」

「就是在這裡……」

「陸伍。」李無廷沉聲打斷。

很快,一名錦衣衛便從後面走出來,將尊貴的軒王一把拎起──

軒王道:「哎呀!」

寧如深讚嘆:不愧是你,一莽到底。

李無廷低眼看向被制裁的軒王。「跑來這裡做什麼?寧府是沒有大門了?」

李應棠道:「……路過。看到耿侍郎在這兒爬牆,臣還以為大家都是這麼走的。」

耿硯震驚轉頭,彷彿深受背刺!

那沉冷的目光便又往耿硯身上落了落。正當後者頂著天威直冒冷汗時,忽聽李無廷輕描淡寫道:「那是他的愛好。」

耿硯:「???」

寧如深:「……」

他心虛地別開了頭:貓貓什麼都不知道。

眼看軒王被錦衣衛拎到了一邊,李無廷似乎也準備去料理他「不幸的家門」,寧如深便貼心而自覺地出聲:「陛下,剩下這截路臣就自己回了。」

李無廷似冷笑了下。「喔,寧卿是找到了接班……」話到一半,被拎起的軒王將頭探了過來。

他話又頓住。「罷了,你回吧。」

寧如深:「?」

李無廷面上已經恢復了淡然的神色,目光朝他掃來。「還探頭探腦的做什麼?」

寧如深道:「臣目送陛下離開。」

「……」

一隻大掌伸過來,將他腦袋按了回去。

粗糙的掌心抵開額頭。

幾縷額髮落下來掃過他的眉眼,寧如深眼睛一閉,肩頭癢得顫了顫。「唔。」

跟前落下一聲:「不必送這麼遠。」

掌心一觸即分,他睜眼只見李無廷已經收回了手,視線往旁邊耿硯身上瞥了一瞬,隨後帶著軒王離開了。

一行人遠遠離去,巷中只餘兩人。

寧如深感嘆地看向耿硯。「何必呢?」

早說過別再爬他牆頭了。

耿硯頓時氣得嘴唇直抖。「我本來沒打算爬牆!是走到這兒看見軒王在爬,才好心好意上去搭把手!」

「……」

好心好意。

寧如深由衷地道:「不枉你有這份福報。」

耿硯:「。」

他自覺失言,跳過這個不占理的話題:「噫,你還跟陛下逛夜市。」

什麼叫他和陛下逛夜市?

寧如深蹙眉。「我們是有正事,視察民情,改進市場。」

「但你身上明明有股……」耿犬湊近嗅嗅:冰粉、山楂、桂花糕。他說:「香甜的味道。」

寧如深退後一步,目光複雜。「你真的是變態吧。」

耿硯:「……」

 

端陽休沐一共三日。

然而隔天,寧如深又被傳召入宮。這次去的不再是御書房,而是文華殿。

他隨著內侍進了殿裡,就看大殿中央擺了張寬大的木桌,李無廷正坐在主位上。

軒王也趴在一旁,整個人蔫嗒嗒的,像是失去了靈魂。

寧如深請了個安,沒忍住側目。「殿下這是怎麼了?」

被抽板子、夾腳趾,用酷刑了?

李無廷瞥了眼。「明天要回江南了。」

寧如深:「……」那合理了。

他在李無廷一側落了坐。「陛下召臣來有什麼事嗎?」

對方指尖在桌面點了點。「江南世家眾多,把你那套誆……招商的理論同軒王說一說,好讓他回了江南去料理這些世族──」

「免得成天找不到事做。」

軒王:「……」

原來是一起定個小目標。

寧如深立馬興致勃勃地將袖子一抹,施展拳腳。「王爺,你可知道什麼叫招商、投標、競標……」

軒王:「?」

隨著他話頭展開。

李應棠從最初的蔫嗒嗒,逐漸支楞起來,收斂了神色。「那若是投……投標的世家眾多,豈不是多多益善,全引進來才好?」

寧如深不贊同:「這麼好的機會,哪是人人都能有的?」

李無廷看了他一眼:「……」

寧如深道:「當然要靠自己的努力爭取。」

他掰著指頭。「從競價、品質到策劃,通通捲起來啊。」

軒王聽得一愣一愣的。「喔喔。」

雖然不太明白那個「捲」的意思,但他已經有種緊迫和窒息感了。

寧如深說了一通,口乾舌燥。

他轉頭往手邊找了找。正打算喝點茶解渴,忽然聽李無廷叫了聲:「德全。」

德全會意地下去,很快端了碗冰粉上來。「寧大人。」

呀,這怎麼好……

寧如深矜持地捧過碗,美滋滋地一啜。

對面李應棠看了看他手裡的冰粉,又看了看自己手邊的清茶。「臣……」

李無廷冷淡道:「你是費口舌了嗎?要什麼冰粉。」

李應棠:「。」

他盯向寧如深手裡的冰粉,目光饞涎一動。

「?」寧如深從碗沿後對上那眼神,一瞬警覺地加快了嗦冰粉的速度:咕嚕咕嚕……

他把碗抽得太快,冰粉的糖汁一下沿著唇角溢了出來。

李無廷目光掃去,只見一滴糖汁滑過那下頜線,瞬間滾落到了白皙纖長的頸側,眼看便要沒入緋紅的衣襟中。

他唇一動,又下意識停住。

上次在馬車中餵貓的手癢莫名泛了上來。只是轉念間,李無廷便拿了手帕,隔著帕子截住那滑落的糖汁,往上一抹──

寧如深剛打算放下碗去擦糖汁。

一道光滑柔軟的觸感猝不及防貼著他頸側摩挲而過。

「唔……!」他整個人一抖,剩下的小半碗冰粉就灑了出來。

混著冰渣、葡萄乾的糖汁全灑在了衣襟上,湮濕了一片深紅,還有一些亮晶晶地沾濕了脖頸,冰得寧如深喉結上下一動。

他舉著碗愣愣地看向李無廷。「……陛下?」

拿帕子的手在半空頓了頓。

隨即李無廷收回手,恍若無事地開口:「怎麼把冰粉撒了?」

寧如深聽得唇一抖:「……」你說呢?

兩人在這頭對望著,對面的軒王又在暗中觀察,眸光閃爍:啊,這撒的、這撒的都是糖啊!

「……」

寧如深沒注意到對面的閃光燈,他低頭看向撒了一衣襟的糖汁。「陛下,臣想──」

「知道了。」李無廷轉頭召來一名內侍,吩咐道:「帶人下去換身衣裳。」

寧如深把那句「再來一碗」咽了下去。

「是,陛下。」

 

文華殿一側就是偏殿。

寧如深跟著小內侍走進去,殿內置了張矮榻,熏爐裡飄出嫋嫋細煙,彌漫著一陣說不出的幽香。

內侍將替換的衣服拿了過來。

寧如深婉拒了他的服侍。「你在外面等著吧,我換好了自己會出來。」

小內侍便行了一禮下去了。

殿門關上,裡面的光線昏暗了幾分,幽香更為濃郁。

寧如深嗅嗅:還怪好聞的。

他褪下了官袍和裡衣,先拿濕帕擦了擦胸口沾到的糖汁,肩頭脖頸剛來回擦了兩遍,忽然有點頭暈想吐。

寧如深按了按胸口:怎麼回事,香水有毒?不應當。這是供李無廷歇腳的偏殿,點的香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

估計是冰粉喝得太快,涼到胃了。

寧如深想了想,加快了擦身的速度。

這期間眩暈感還在一陣陣襲來。

剛擦完身,他就悶得一把撐在了矮榻上!想開口叫人又礙於未著衣衫,只能先將裡衣匆忙穿上,草草攏上外衫。

等披好衣裳,寧如深已經暈得軟倒在榻邊,面色蒼白,低低叫了聲:「來人……」

細微的聲響沒有驚動殿外守著的內侍。

他纖瘦的手指在榻墊上無力地撓了下:救救。

「嗯……」寧如深額頭抵在榻沿,難受地低呻著濕了睫毛,緋紅外衫從肩頭滑落堆在了身側。

 

另一頭,文華殿內。

李無廷問:「他剛剛說的那些,你都理解了?」

李應棠忙不迭:「理解了理解了,不知為何,寧大人的每句話臣都能理解得很深刻。」

「……」

李無廷冷笑:「呵。」深刻過度了。

李應棠厚顏無恥地搓手手。

他又往偏殿的方向望了會兒,翹首以盼。「寧大人還沒換好?」

話落,李無廷眼睫微垂。

他想起躲在人主屋屏風後的那次:穿個衣裳,也還挺利索。

默了默,李無廷起身往偏殿走去。

李應棠心想:喔喔喔?

偏殿就在文華殿背後。

李無廷幾步走過去,卻看派去的小內侍正恭恭敬敬地立在門口,殿門緊閉著。

「怎麼回事?」

小內侍忙躬身。「陛下,寧大人說不必伺候,叫奴才來外面等著,他自會出來。」

李無廷皺了皺眉,走近門前叫了聲:「寧卿。」

殿內片刻沒有回應。

李無廷正打算抬手叩門,忽聽裡面隱隱傳來一陣細小的如貓一般的呻吟:「嗯……」

他手指一動,哐的便推開殿門!

走進殿中,迎面一股淡淡的幽香。側柱邊的幔帳被門風帶起,李無廷一繞過去,趴倒在榻邊的背影便驀地撞入眼中──

寧如深一手無力地攀在榻墊上。烏絲傾了一背,雪色裡衣掛在肩頭,緋衫早就滑落下來,堆疊在腰側。

側來的半張臉面色涔白,睫羽輕顫著。

李無廷一口氣微滯。

隨後似想到了什麼,他幾步走去將旁邊的熏香一把蓋滅,另一隻手將榻邊癱軟的人撈起,沉聲傳道:「來人!」


第三十四章 拯救貓貓

 

 

一大群宮人應聲湧入殿中。

寧如深滑落的裡衣已被攏好,遮住了那片霜白,緋色的外衫也被嚴嚴實實地拉上了。

宮人們匆匆趕來。「陛下!」

李無廷將人攔腰撈起,放到了跟前的矮榻上。「開窗,宣太醫。」

「是!」

寧如深被放到榻上,似驚動了一下。他難受地呻吟了一聲伸手抓去,正抓在了李無廷的腰帶上。

李無廷:「……」

他看著那不堪一折的手指,掰了兩下沒掰開,只好側身坐在榻上,任人綿軟無力地靠著他。

太醫很快應召趕來。

還有聞訊而來的李應棠。「寧大人這是怎麼──」

李無廷掃向他,蹙眉。「小聲點。」

李應棠安分地閉上了嘴巴。

「陛下。」太醫上前兩步,看見寧如深幾乎是整個人靠入帝王懷中,立馬自覺接手。「還是讓微臣來……」

「無礙。」李無廷淡淡道:「就這樣診。」

太醫便不再說話了。

片刻,他診過脈道:「容微臣略施一針。」

寧如深意識迷迷糊糊,陷入昏沉。

他感覺自己好像趴在了舒服的窩裡,沒忍住拿腦袋蹭了蹭。

正蹭著,下方似微微一震。緊接著他被牢牢錮住。「施針。」

下一刻,手上傳來一陣刺痛!寧如深猛地哆嗦了下。「嗯……」

意識被拉了點回來,身邊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頭頂落下的聲音穩重沉冷:「如何?」

另一道聲音小心翼翼:「寧大人……服藥。百迭香……相沖,毒素輕微致眩。但大人更為敏感,所以……」

「更為敏感?」

「是……並非體質問題……或許是心理影響。」

一段雲裡霧裡的對話結束。

太醫又說要施針。李無廷默了下,隨後抬眼。「德全留下,其餘人都出去。」

「──還有你,皇兄。」

李應棠:「……」

殿中的人嘩啦一下散了。

寧如深感覺一陣冷風灌進來,接著身上的衣服被一隻手剝落,他冷得顫了顫,下意識細吟了一聲往跟前的熱源裡拱。「嗯……」

髮絲散下來,纏上一截緊實的小臂。

那隻手又按住了他。「亂扭什麼,想被扎錯針?」

寧如深喉頭嗚咽了一聲。

細細密密的刺痛感很快傳來。

隨著銀針落下,他身上逐漸一陣熱一陣冷。他一會兒扭頭想要躲開跟前的熱源,一會兒又湊著臉往上貼貼蹭蹭。

然後被一把鉗住了後頸。

粗礪的指腹抵著他頸側細肉壓了壓。

「唔……」寧如深一顫,終於消停。

側殿中,寧如深消停了。

太醫卻直冒汗,一眼不敢亂瞥。

矮榻前,帝王向來整齊的龍袍已經被蹭亂,原本緊束的腰帶也被拽鬆。

而懷裡的人卻毫無意識,散亂的烏絲鋪了帝王一膝頭。修長的後頸被那隻有力的大掌完全裹住,往下是一片雪白顫動的肩背。

緋色的外衫盡褪至腰下,袖襬纏縛著臂彎,堆疊在那片明黃的膝頭。

太醫冒著汗施完針,低頭跪稟:「陛下,要等兩刻鐘左右才能拔針。」

「朕知道了。」

李無廷別開目光,灼熱的手掌隔著衣料,一動不動地錮在人腰側。

待寧如深自眩暈中睜眼,就發覺自己已被平放在矮榻上。入目是李無廷那張清冷俊美的臉。

鼻尖似縈繞著殘留的幽香,他神志不清地開口:「陛下,臣是要變成蝴蝶飛走了嗎?」

「……在說什麼胡話。」

「可臣感覺輕飄飄的。」

李無廷轉頭吩咐:「再給他扎兩針。」

寧如深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哎呀,臣好像又飄回來了。」

李無廷輕輕哼笑了一聲:「呵。」

見他醒來,太醫便退了出去。

寧如深撐起身,發現衣服被整齊地穿好。他摸了摸衣襟:估計是自己暈倒時哪個小內侍替他穿的。攏得還挺緊的。

跟前忽而傳來一聲:「怎麼?」

「沒……」寧如深回過神,探尋道:「陛下,臣是怎麼了?」

李無廷道:「你調理身體的藥裡,有一味和爐中香料藥性相沖。」

寧如深張了張嘴。

片刻,他假裝懊惱。「誒!臣就說那藥不該喝。」

李無廷對上他眼底流淌而出的暗喜,嫻熟地合上他的下巴。「是不該喝,所以朕讓太醫給你開了新的。」

寧如深唇一抖:「……」

隨即眼淚都溢了點出來。「您可真是太好了。」

李無廷欣然接受。「呵……」

這會兒寧如深臉色還有些蒼白,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眼角透著抹病態的燒紅。

看著莫名怪可憐的。

李無廷視線落了兩秒。「行了,睡會兒。」

他說完轉身離開殿中。

 

出了殿門,李無廷淡淡道:「那種香,以後宮中都不再用。」

德全領會低頭。「是,陛下。」

李應棠還揣著手候在門外。「寧大人如何了?臣可以進去看看了嗎?不會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吧?」

李無廷瞥去。「有什麼是你覺得不該看見的?」

李應棠立馬溜走。「沒有沒有。」

殿中,寧如深正靠在榻上失神。

他心神悲慟:那太醫的小針給他扎得那麼狠,開的藥難道還能是甜的?

正自嘆自憐,就看軒王一溜煙兒晃進來。「寧大人,感覺如何?」

寧如深虛弱道:「感覺身體被掏空。」

「唉呀!」李應棠頓感痛心。「你可要好好調理,不然這身子哪受得住那般──」

寧如深抽回神。「那般什麼?」

李應棠道:「……日夜操勞呢。」

寧如深寬慰。「那殿下多慮了。」

他什麼時候操勞過。

李應棠:「……」

兩人相顧兩秒,默契地岔開話題。

寧如深道:「說起來太醫醫術果然高明,竟然能從熏香中查出臣中毒的誘因。」

「喔,這個。」李應棠回想。「本王跟著太醫一道進來的時候香爐就已經滅了,應該是陛下滅的。」

寧如深:「?」

「陛下怎麼知道是香的問題?」

李應棠微斂了神色,無奈低笑。「你以為陛下是如何從皇位之爭走到現在的……所有可能潛在的危險,他比任何人都能敏銳察覺。」

寧如深心頭一震,忽然想起景煜說的:以前,皇兄處境不好。要護著我、二皇兄,還有淑太妃娘娘,還要防著身邊的人。

他怔然地嗯了兩聲。

嗯完,一股暈吐感又湧了上來。寧如深往榻邊一趴。「嘔──」

李應棠:「……」

他適時退場。「算了,你歇著。」

臨走前,他忽然又頓了頓,扭頭對寧如深道:「啊,對了,從寧大人被尋見到醒來,一直都是陛下在照顧。」

「不曾假他人之手。」

……是陛下?寧如深還打算細想,卻實在抵不住暈乎乎的腦子。

待軒王一出殿門,他便倒頭睡去。

睡了約莫半個時辰。

寧如深醒來後揉了揉腦袋,準備去和李無廷請辭。

一出殿門,卻見殿外候著小榕子。

小榕子笑道:「寧大人,陛下在和軒王殿下談事,說等大人醒了不必請辭,奴才直接送大人出宮。」

寧如深道了聲謝,跟著人離開了。

回到府上,太醫院開的藥已經送了過來,大包小包堆了一院子。

寧如深進門的腳步都微微一滯。

元柳大驚。「大人,您這是去哪裡走了一遭!」

杏蘭也絮絮叨叨:「哎呀!這麼多藥,都夠把大人放進去泡一泡了。」

寧如深:「……」

怎麼,他是奧利奧?

他分別回道:「宮裡。沒必要。」

兩人還在一臉擔憂地問這問那。靜立在一邊的牆頭草拾一已經開始察言觀色,微微擺動。

寧如深揮手打發。「沒事,我去睡一覺。」

進了屋中,將門一關。

他站在床邊準備褪下外衣。

指尖剛搭上衣襟,寧如深陡然想起軒王在離開前說的那番話:一直是陛下在照顧,不曾假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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