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簡介
▶ 千萬暢銷《盜墓筆記》作者南派三叔最新力作!驚悚精神病院系列第二集!
▶ 當當網近30000條評論好評率99.9%!繼承前作《世界》,腦洞大開的盛宴!
「這個故事失控的速度太快,其間沒有任何可以容我完全接受的機會……我一直試圖降低這個故事的詭異程度,降低我在寫作之後,對於這個世界的懷疑。」
▶ 也許,這世界跟我們認為的並不一樣。
或許,瘋子的眼睛,正揭露一部分真相?
我是一個作家,因為一些心理障礙,所以進入精神病院治療。在此期間,我見過許多的病友。我與他們周旋、對話,甚至想著加入——
「戴上鍋!鍋能屏蔽訊號,把你的腦子保護好!」
天才與瘋子之間僅存一線,所謂「正常」,真的是你認為的嗎?
千萬不要共情,因為你是個正常人。
神創造的世界上其實只有一個人,但是在那些人看來,世界上有七個人。
他們自己和自己爭鬥,自己和自己相愛,背叛自己,又為自己犧牲。——《玻璃(巴巴簡的故事)》
精神病院系列震撼推出!收錄作家在精神病院治療期間,紀錄的近四十名精神病人的思想世界!
異世界外交官、智商借貸、死者體驗、理科唐僧……沒有更誇張的腦洞,只有最誇張的腦洞。
作者簡介
本名徐磊,男,現居杭州。
著有《盜墓筆記》系列(極海聽雷、花夜前行、南部檔案)、《世界》、《沙海》系列、《藏海花》、《大漠蒼狼》等。
他的《盜墓筆記》系列堪稱近年來中國出版界的神作,長期佔據各大圖書銷售排行榜榜首。
書摘/試閱
席夢思謎
這是我和醫生的一段溝通經歷,這一次我是對談的乙方,醫生到了我的位置,變成了甲方。
我的主要精神問題來自我的夢,這是我的核心焦慮點之一。
我大部分的寫作靈感也來自我的夢,那些夢都很富有戲劇性,且同時伴隨著強烈的情緒,就算醒過來了也難以緩解,以至於我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分清楚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已經清醒了。
「你可以說一說最困擾你的夢。」醫生對我說道。
「那是關於我奶奶的夢。」我說道:「那個夢的主色調是黃色,是發生在秋天的事情。我奶奶是一個特別瘦的人,在我真實的記憶裡,她的形象已經很模糊了,所以在夢裡,她是一團非常模糊的人影。」
「夢的具體內容是什麼?」醫生一邊問我,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我爸媽要去上班,他們讓我照顧奶奶,說奶奶身體不好。那個時候,我十三、四歲,奶奶必須每天按時吃藥,但是我玩遊戲太投入了,結果就忘記給她吃藥了,等我打完遊戲,奶奶已經死了。」我陳述著夢境,有點低落。
醫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個夢還是比較常見的。」
「我開始產生劇烈的恐懼感,但問題是,我害怕的是父母的責罵,而不是奶奶的死亡。我覺得自己對於別人失望的恐懼,大於事情本身。」我說道:「於是我在當時,做出了一個讓人非常震驚的舉動。」
醫生看著我,沒有追問。
「我把奶奶的屍體塞進了我爸媽的席夢思裡。這個夢的前半段,我的主要記憶點就是把床墊翻過來、挖洞、把席夢思掏空。」我說道:「爸媽回來之後,我和他們說,奶奶不見了,出去了沒有回來。之後他們就出去找,一直找到晚上才回來,然後躺在那張席夢思上睡覺。我就睡在隔壁。」
醫生坐直了身體,我繼續道:「你知道那種煎熬嗎?你爸爸、媽媽睡在你奶奶的屍體上。」
「接下來呢?」醫生問道。
「我就一直裝傻,然後每天照常去上學。我當時其實已經希望這件事情可以在我回家之前被發現,因為人死了總會有氣味。但你應該知道,絕大多數人的夢裡是沒有氣味的,所以在那個夢裡,我父母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不敢再進入他們的房間,但每天路過他們房間門口的時候,都能透過門縫看到席夢思。」
「不是絕大多數,是幾乎所有人。」醫生補充說。
「我父母找了整整一週的時間,我知道奶奶就在席夢思裡,但是我不敢說。我每天都裝作無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我心中一直害怕奶奶屍體的氣味會散發。這個夢就一直卡在那一週的最後一天。」說到這裡,我又想起夢中的感覺,還是感到害怕。
「不會繼續了?」
「不會。這個夢時不時就會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從不同的時間點開始;甚至很多時候,我入夢時就已經在挖空席夢思了,連前面的部分都省略了。可一旦到了那一週的最後一天,所有的夢就不會繼續下去了,那一天會一直持續。我陷在那種巨大的焦慮裡無法自拔,也無法醒來。」我說道,盡量讓自己不要顫抖。「直到我最後崩潰了,才能醒過來,醒來之後非常累。」
「第一次做這個夢時,你大概是幾歲?」
「事實上是成年之後。」我說道:「奶奶那個時候已經去世了。」
「哦。」醫生看著我,思考了一下。「這個夢每次出現的時候,你都是什麼狀態?」
「沒有規律,時不時就會出現。如果非要說規律的話,我覺得是在我相對放鬆的時候。」我回憶了一下。
「夢裡的你十幾歲,但是開始做夢,已經是成年以後了。」醫生總結道:「簡單來說,它代表著你對責任的恐懼,以及處理自己的問題時採用的一貫方法。你無法面對大的衝突,且無法接受事物的改變。」
醫生又思考了一下,繼續對我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做一個實驗。你可以在現實中,用你寫小說的能力把這個夢續寫下去,然後把結果寫出來。」
「為什麼?」我對這個提議有點驚訝。
「它停在一個固定的時間點,說明這個故事繼續往下發展所帶來的結果,是當時的你無法面對的;但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其實是可以面對的。你已經成年的軀體和經驗,讓你有社會資源可以處理這個情況。你的父母已經老了,他們無法再給你壓力,所以你現在完全可以理性地面對這件事情,接受夢裡的愧疚感。」
我想了想,如果是寫小說的話,由於中間隔著一個次元,我可以預設最終的結果—我會被父母責罵,並且因此產生巨大的創傷,但是奶奶會被安葬,席夢思會被丟棄,我們會搬家,他們終會原諒我,雖然看我的眼神會帶著一種恐懼,家裡的氣氛也會變得更加壓抑,但最終我會走出來。這件事情將深埋於我的心底,表面上來看,我仍是一個從未做過這種離奇事情的普通人;但不管怎麼樣,我自己仍舊被這件事情徹底改變了,家庭關係也發生了變化。從我鬼使神差地挖席夢思開始,這件事已經崩壞了。
我思考良久,點了下頭,醫生忽然又問了我一句。「那張席夢思,現在還在嗎?」
「還在,在老家,為什麼忽然這麼問?」我警惕了起來。
「事實上,按照我的經驗,這個夢的關鍵點不是你說的這些事情,也不是你奶奶,而是這張席夢思。」
「什麼意思?」
「這個夢其實不是關於你奶奶的,而是關於這張席夢思的。你說很多時候,夢開始的時間點是隨機的,但最晚不會晚於你挖空席夢思的時候,這說明席夢思才是這個夢裡的主要符號。藏屍體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卻選擇了席夢思。你在敘述的時候,一直非常明確地強調你父母睡在你奶奶的屍體上。」
醫生看著我。「這才是你的夢的本相。你所無法面對的表象的東西,我覺得你剛才已經構思好了;而且我看你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所以,父母的責罵並不是你主要恐懼的。在我個人看來,你的人格底層應該比較淡漠,對家庭關係並沒有那麼依戀,所以這只是你自己虛構出來的恐懼。」
我沉默不語。
「這個夢的核心取向就是,你父母躺在一張席夢思上,席夢思裡面是你奶奶的屍體,正在腐爛,而你一直沒有干預。」醫生總結道。
「這意味著什麼?」我想知道答案。
「這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只是給你一個引子,告訴你,你原先的思考方向錯了。」醫生說道:「要我說,我只能推測,你父母和你奶奶的關係是有問題的。你不認同,但是你沒有做任何事情,你對此是有心理創傷的。當然,我能做的也就是到這一步了,是否認同,你自己說了算。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有一件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理解,而且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什麼?」
「在這個夢裡,這張席夢思,到底代表著什麼?」醫生對我說道:「我建議你回老家,去看看那張席夢思,也許你一下子就能找到真相。」
由於各種原因,最終我也沒能回老家,自然也就沒有找到所謂的真相。但我一直希望最終成行的時候,能如醫生所說,找到這個夢的真相。
反向皈依
這個案例非常特殊。
病人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從出生開始就遵守戒律。據說他出生在寺廟裡,行為舉止很早就呈現出佛教徒的習慣,但其實,收養他的和尚並沒有刻意要把他培養成出家人,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三歲就開始潛心禮佛,很多人都說他是有樣學樣,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從意識清明開始,就對此有一個非常清晰的概念。
我問他道:「從你記事開始,你就知道並且從內心裡認定,自己是一個佛教徒?在你懂得『佛』這個字的意思之前,你就知道了?」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眼神非常平靜。
我繼續補充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輪迴,你來自你的前世,並且你在前世就是一個修行人?」
「我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佛教徒。」他緩緩地開口,語速很慢,聲音很好聽,非常悅耳。
「但你的報告上是這麼寫的。」
「他們只是隨意理解我的意思,並不想深究。」他說道:「我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成佛了。」
我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是一個佛?」
「現在已經不是了。」他說道。
「我不明白。」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抬頭看著我,替我拿掉了衣服上的一小團棉花絮—不知道是在哪裡黏上的,可能是別人衣服上起的球。
「就是字面意思。」他說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出生的時候是一個佛,但現在不是了?」我又問了一遍。
「對。」他點了下頭,說道:「但我現在仍舊離佛很近。」
「這是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
「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我在努力修煉,想要成為一個普通人。」他看著我,認真地解釋道。
我愣住了。我很少會在這種對話裡愣住,但這次我是真的愣住了。
「為什麼要成為普通人?成佛不好嗎?」我問。
他把成佛說得就像是換工作一樣簡單。
「普通人為什麼要成佛?」他反問道。
「因為普通人有痛苦,佛沒有痛苦,所以普通人想要脫離痛苦,就會想成佛。」我按照一般理解回答他。
「普通人想成佛,是因為普通人認為,佛比普通人要好。」他淡淡地說道:「但好和不好,都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情。」
「你覺得成佛不好?」
「是的,我覺得普通人好。」他的語氣依舊淡淡的。「但我生來為佛,生來便大徹大悟,我要撿起各種色相、法相,重新墮入輪迴,這很難很難。」
「比成佛還難?」
「比成佛還難。」他道:「對於你們來說,隨著閱歷的增長,很多人會皈依佛門,但我恰恰相反,我要皈依凡人。」
「但凡人很痛苦啊。」我竟然一本正經地開始勸解起來。
他卻笑了。「痛苦不好嗎?」
「痛苦當然不好。」我篤定地答道。
「痛苦是誰給你的?」他問我。
「痛苦是這個世界、是凡人的身分、是我放不下的執著帶給我的。」我說道。
「不,痛苦是你的神經給你的,是你的大腦從數據庫翻找出來給你的。」他看向窗外。「那是一個訊號,告訴你外在訊息和事情的緊急程度,它本身沒有什麼不好。」
我無言以對,他繼續說道:「你看,我無法理解痛苦的不好,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痛苦。對於我來說,世界是空的,連空無一物的空間也不存在,也就沒有好壞之說。」
「所以?」
「成佛還是凡人,也沒有好壞之分。」他說道:「只是一個選擇。」
「所以你選擇做凡人?」
「嗯。」
「那你成功多少了?」我追問。
「並不是特別成功,能夠投成肉胎,已經很不容易了。」他說道:「我還在等待頓悟。」
「頓悟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遙不可及。」他說道:「我還要繼續享樂,沉迷色相、法相界,成為最俗不可耐的那種人。」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很容易的事情。」我有點無法理解。
他笑了。「是啊,再過一段時間,我在你們眼中,就是酒色財氣之徒,可在我內心之中,只會覺得難以精進。」
我沉默了。說實話,我對於佛教典籍還是有所涉獵的,但這場對話,我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
隔了很久,我才問他。「既然不是佛了,你是否還有神通?」
他笑了,對我道:「有的。」
「佛是不顯神通的,你既然要修煉成凡人,那就應該顯一顯神通給我看看。」我說。
他卻說道:「還得等我再墮落一段時間,才會生出炫耀之心,請你再耐心等等。」
離開這場對話的情境之後,我一頭霧水,覺得完全被他繞進去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任何行為都應該是雙向的,天使會墮落成魔鬼,神仙會墮落成妖怪,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選擇。
那麼,佛會反向選擇嗎?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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