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輪迴舞

~愛與傷害的輪迴，殘酷又浪漫~
招喚內裡自我，命運書寫第一人──張藝騰！

獨一無二的台灣現代寓言/預言，不同以往的奇幻小說！

拉扯靈魂深處隱隱作痛的傷口，
用一則又一則的故事填補現代生活的空虛，
又輕輕暖暖地帶你遠走異世界，
那是──不能說的真實。

每一天的生活，都是新的輪迴，有時候重複，有時候又不一樣。
跟著死神走，越過鏡子的另一面，有另一個我，也許就是另一個死神。
也許已成為故事的一部分。

從葉慈的一句詩開始。這是一本由命理師寫的寓言/預言式奇幻短篇小說，以跨性別的角色和曲折的時空設定，重新疏理現代人經歷的愛、生死、身分等等問題。詭譎風格底下是夢與現實的交錯，宛如從命運簿上掉落的預言與寓言。

〈抓交替〉：看似恐怖的小說，卻是一則愛情故事。因為天神的懲罰，死神的後代必須依靠謀殺來取得生命，否則就會死亡。若是殺不了人，至少可以謀殺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來延長自己短暫的生命。

〈思念之瓶〉：以一個靈魂的眼去看活人與這個詭譎的世界。隨著這名失憶的靈魂慢慢結交這家中每個朝生暮死的靈魂，她認識了幸運草精靈，聽了一個感人的故事，最後卻發現故事中的主角，卻是……

〈肉蟲〉：作者自己最喜歡的一篇，令人戰慄又哀愁，有著另一種對生命的悲憫。

〈漂流的男人〉：男人的脖子上掛著計算生命的沙漏，出門之後大地崩解了，他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站在一塊冰上隨波逐流，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與妻子相見。在漫長的漂流中，他遇到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女孩，女孩也正在尋找自己的情人。

〈童話的降靈會〉：由三則故事貫穿其中，誰說了這個故事就會立即死亡，但誰也忍不住不說，說這前兩則故事的人都和故事的結尾一樣的死去。最後，當某人決定說出這個故事，他認為只要給這個故事一個美好的結局，自己就不會遭受死亡的命運。

〈一個女人的四次死亡〉：以四則故事描述女人一生中的四個事件，每個故事的標題都是一個神話人物。有愛情與自我間的拔河、婚姻中女人的責任與徬徨、成為母親的犧牲，以及化身成為魔鬼來憎恨外遇的丈夫。

〈女人的十三瓶乳液〉一個女人為了維持容貌所耗費的時間與精力，她所求的僅僅是一個無謂的歸宿，卻不等同於真正的幸福。

〈母愛〉：母親的愛讓她在死後仍繼續照顧兒子，而男人雖是既得利益者，卻也同樣無辜，深受這社會所宰制。

〈男子之夢〉：男人在愛中的不安全感，讓他在夢裡受到了心靈上的閹割。

〈姦的四重奏〉：通姦的四種可能，彼此看似毫無關聯，卻以「妹妹」的意象貫穿整篇。

〈捕夢網〉：共分為四段，由兒子的作文在這四段的開頭當做引語，描述一個家庭的夫、妻、子是如何質變。

〈剝離之海〉：以類似詩的手法所寫成的極短篇，書寫女人流產後的自我放逐。

〈Morpheus和Nyx的賭注〉：第一則故事敘述一對愛上夢中的彼此，卻無法在現實中相處的情人，他們投身到夢境之中尋找幸福，卻為人間與夢境開闢了一條通道。第二個部分，男人有兩個家庭，一個在現實，一個在夢中，直到有一天兩個世界的妻子逮到了他，並且以重婚罪的罪名，向他提出告訴。第三個部分為這篇小說的結尾，以女夢魔的姿態比喻成「噬魂者」。一對夫妻在蜜月旅行時，丈夫深深地被眼前的女人所迷惑。而後，他們又來到這個村莊，丈夫失蹤了一夜之後，卻成為一具陌生的空殼。

〈死者的家家酒〉：這是個完全相反的世界，活人住在地底下，死者住在地面上，他們干預活人的每件事情，直到有一對男女相愛了，他們給這對男女出了個考題，考驗他們口中那堅定不渝的真情究竟有多少份量？

〈說夢人〉：女孩作了一個關於老鼠與狗的夢，她到處詢問有沒有人作過相同的夢，結果她聽取了太多的夢境，卻依然找不到答案，直到最後，她陷入了……

〈溺水的幼犬〉：以〈說夢人〉的結尾時，一個女孩說的一句話為開頭，敘述一座她依戀的牢籠。

〈緘默者之死〉：某個年代與地區的政府頒訂法律，凡是有遺傳性疾病的人種皆是缺陷人，一律撲殺，直到法令寬鬆後，只要將缺陷人的生殖能力剝奪，即可以當作家僕使用。

〈鬧劇〉：世界是個被水淹沒後，人類擠在一小塊土地上，成立各個緊貼著彼此、毫無空間距離的城鎮。這其中發生了一些幾近荒謬的事，是世界終將趨於毀滅，還是人性總將自己導向滅亡？

〈集中營〉：他在渦流中以為自己是耽溺某種獨特感官逸樂的人，抽出身來，周遭依然宣稱他是人，不過卻是一群養在豬圈中的豬。他該爭逃像渦流的那一端，還是作個夢就好？

〈最後的同學會〉：曾遭受同學罷凌的他，在三十年後又面對這些同學，該如何釋懷或報復？

〈黃金之愛〉：以一篇溫暖的小說作結，願這世界永遠充滿美好與希望。

張藝騰 Eden（暱稱：藤兒）

設計師、命理師、水晶商人
現為【臺灣極短篇作家協會】理事/推廣組組員、【基進女性之聲】主持人

擁有文字時，誰還需要語言？
話語能溝通什麼？你說想說的，我聽想聽的，然後牛頭不對馬嘴。
閱讀能了解多少？我寫想寫的，你看想看的，在誤讀中尋求知己。
盡情的書寫吧！也唯有書寫了。
 verba volant , scripta manent .

繪者：Bingogo

以畫代話的水瓶座男子。
希望各位喜歡這本書的內容與插畫。

愛與傷害的輪迴舞
序張藝騰《死神輪迴舞》
文／張耀仁

在冬季最後一個早晨閱讀這本小說的同時，我不能自主的顫抖著。那不僅是大霧滲入了眼，也是字字句句囓咬著恐懼，像尖針細細插入被挑開的指甲，或者有一陣子流行於青少年之間的，將指腹挖開，刻上一個形狀——大部分是心形—─並且上色，在結痂裡寫字。
我總不能免俗的尋找著相關的閱讀座標，比方山田詠美《做愛時的眼神》，比方村上龍《接近無限透明的藍》，或者成英姝《好女孩不做》、陳雪《惡魔的女兒》，凡此種種，使我意識到書寫者張藝騰時而暴君、時而公主的形象，那近乎高音不斷奏響的安魂曲，暴風雨不斷落在閱讀者的心上臉上乃至深不見底的，什麼。

什麼。

那個什麼能否說得清楚？指向何處？所為何來？在《死神輪迴舞》裡，無寧是更靠近「女性如何可能自由」以及「世界如何暗黑」這二個命題。舉凡＜她肩上的問號＞、＜剝離之海＞、＜女人的十三瓶乳液＞……在在揭露了女性在兩性之中，身體、情欲以及情緒的對位關係，當然還有不斷的傷害，以及關係的潰敗：無論是夫妻之間的、兩代之間的、朋友之間的，各式各樣的關係彷彿冬夜裡披紛的雪色，稍一撩撥總會留下滿手的濕涼，它所對應而來的正是人與人互動之中，那近乎細絲般的幽微心事，於是張藝騰這麼寫下：
「你娶的是身為妻子的我，除卻這身份，我對你全無價值。」（＜姦的四重奏＞）
「你只是在用我的身體自慰，我愛撫自己的時候，反而更有愛的感覺。」（＜母愛＞）
「他們是真愛，而妳是一場過期的錯誤；和她是真情流露，和妳則是善盡義務……」（＜一個女人的四次死亡＞）
在作者的筆下，女性變成了扭曲的物，每個女人都像冰藍的石像發散著尖銳的光，她們不是弱者也不是強人，而是無感，無感的面對生活、婚姻以及該不該愛的大風雪，雪地裡的足跡綿延得很長很長，彷彿可以聽見有人在遠方喘息，但一走近，卻冷不防發現原來是另一個自己——自己是什麼，這是當代小說不斷求索的課題——張藝騰顯然明白箇中三昧，她的小說技藝也正在此：反覆召喚內裡的自我，反覆變身成另一個人、一個物。

也因此，張藝騰的小說世界始終是變形的，始終妖幻著異色，那一異色也許源於想像，但更多來自真實的虛空，一如午夜時分臨鏡自照，有一瞬間竟以為鏡中人才是「真正的自己」，甚至情不自禁與之擁吻，其中最傳神的描述即是：「他依然凝望海底深處，彷彿能夠透視那不可擅入的黑，女人的心在島的最深處跳動，緊扣於他的胸前。」（＜剝離之海＞）
幻化為島的男人終究植有女人的心跳，無論如何也逃不開女人，這是典型的雙重隱喻：究竟誰縛束了誰？而這個束縛延伸而來的即是傷害的超脫。所謂超脫並非全然的捨棄，而是心有懸念，在另一篇精彩的作品＜男子之夢＞裡寫著：「女人的手太強悍，捺著他的手指使勁套入戒中，脆弱的花戒折斷了他的無名指。」男人哀求著女人為他修補，卻遲遲等不到女人前來，只看見自己斷了的無名指「萎縮成一隻幼蟲被蜘蛛吸乾的軀殼」。這不單是傷害而已，對應於《死神輪迴舞》的重要主旨，傷害也就等同死亡，死亡因而在本書中無所不在，它既是復仇的條件，也是故事張力的所在，更是這本小說使人不寒而慄的緣故——不純粹只是虐殺，而是虐殺背後的心理景窗，那些流轉遞嬗的情緒裡，我們目睹宛若雪落無聲的冷冽，瞬間凍結的無情只為了完成內裡那濃密的恨意或愛意。

所以，＜抓交替＞男主角獲得了重要的體悟：「母親給了我二十年壽元，讓我體認到利用愛情是最有趣的手法，我不想耗費心機去殺人，所以決定讓人愛上我，自動為我犧牲，這是最刺激的謀殺，也是一場高級的鬥智。」所以＜Morpheus和Nyx的賭注＞女主角明白：「某部分的他似乎早已遺失了，在這個家裡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某個男人殘餘部分，彷彿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鬼魂。」當然也有執迷不悟的男主角：「他永遠不會明白，妻不可能只是他的『妹妹』……她也有自己的想法與需求，而不是個只懂得爭奪與接納男人垂愛的美麗容器。」（＜姦的四重奏＞）但最後，男人還是剝奪了妻的自由。

這本小說是好看的，它的好看不在於甜美，而是尖銳。這本小說也是血腥的，它的血腥不在於傷害，而是內裡早就崩壞了。這本小說更是暴烈的，它的暴烈不在於永無止盡的刀劍相向，而是怨憎會苦、愛別離苦。閱讀張藝騰的《死神輪迴舞》，使我感受到超乎她的第一本長篇小說《伴月人》的風景，其中的掙扎、扭曲、遲疑都使人感到愛與恨是如此灼燙，而迢遠的風雪是這般冰涼。它凸顯了創作者對於情感的思索，而情感恰恰是普遍創作命題裡必然觸及的對象，只因它衍生了權力與欲望、附屬活動與任何可能的結果。
在冬季最後一個早晨再次閱讀這本小說的同時，我依舊不能自主的顫抖著。銀亮的大霧濕透了我的掌心，我看著自己的指節，這麼多年過去之後，那個銘刻在無名指的心形始終未嘗消退，只是其上的字句模糊了些，也不，此時此刻，它們似乎又活了過來，只因為那些字字句句潑跳的囓咬著它們，囓咬著心——
只因為愛與傷害的輪迴舞。只因為，死神輪迴舞。

〈肉蟲〉

在那夜之前，我是不怕蟲的──飛蛾從腐爛的木頭中飛出來交歡，丈夫將燈關了：「現在看不到了。」
他用強硬的溫柔，無視我的恐懼，在哀求中脫去我的衣服，「拜託，我好想。」
我心軟了，順從了他。「一下下而已，不會太久。」我告訴自己。

當他伏在我身上，奮力的戳刺之際，暗得不尋常的房間內，被細微且巨大的振翅聲包圍，那些覓得異性而交尾著脫去薄翼的蟲類，紛紛且大量地撲向我赤裸的胴體，彷彿熟透的果子掉落在我的腿上、胸上。
我感受到牠們的存在，不斷伸手拂下牠們。
黑暗中，我看不見丈夫的臉，卻對他此時的專注力感到驚訝，他怎能渾然不覺地進行單調的機械式律動？
丈夫將一口濃重的氣息呼在我臉上，我將他推開，下身熱辣的刺痛感在行走時一扯一扯地提醒我：「那不是做做愛。」

燈開了。
整個房間充斥盤旋不己的飛蛾，床上滿是一對對正交尾爬行的蟲子。
丈夫這才清醒過來，意識到剛剛在黑暗中的那場群交，竟是如此怵目驚心。他一邊擦拭瞬間萎靡的下身，一邊拍下甫落在他身上的蛾，仍不忘佯裝自責──實則是期待我的抬舉──說：「我太早洩了。」

而我從此怕蟲，也失去了性的能力。

#

我怕蟲，卻以牠們為生。
糧食日益匱乏後，蟲類成為我們的主食，我精心研究讓蟲類好吃的方法──奶油焗蝗蟲、酥炸蟑螂、清蒸蠶蛹、涼拌蛆──我的手藝讓老一輩的天選者回憶起雞肉的滋味，因此得到不少外燴工作。
「這道叫什麼?」
「紅燒小白蟻。」
「多麼奢侈的調味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不知人間疾苦呢!我可是常做善事的，有能力過好的生活並沒有錯。」說罷，又舀了一匙放入口中，閉上眼發出陶醉的輕哼聲。
「小白蟻的產地是－－」
「自家繁殖。」
「為了答謝妳為我們準備豐盛的晚餐，妳就將客人吃剩的菜餚帶回去吧！」
對於Q夫人的慷慨厚賜，我連連稱謝。這是個不允許浪費的世界，我們層層級級的消化資源，哪怕吃的僅是上階者的排泄。
餓肚子的人沒有心力顧及尊嚴，事實上，餓肚子的人除了想吃飽之外，什麼都無法想，我們大部份的人無時無刻不處於饑餓中，只能竭力討好天選者。

「妳會處理小肉蟲嗎?」K先生的話使全場賓客停止咀嚼與吞嚥，他們將目光──貪婪的、饑渴的──投注在我身上，等待我的回答。
「我沒有處理肉蟲的經驗，恐怕料理不來。」
眾賓客失望的嘆了口氣，再度專心咀嚼盤中的食物，將那些小蟲子想像成可口多汁的肉蟲，唾液便大量分泌，吃得津津有味。
「下個月我家會有三條小肉蟲出世，妳考慮看看。」

我在家門前，聞到一股隱約的肉香。
鄰居們趴在門窗上瞇眼狂亂地嗅聞，我的家像是用人體建成的房子──不！看到這些人迷亂的模樣，只會讓你聯想到一隻隻昂起身嗅聞費洛蒙的蛆蟲，其實我們和蟲又有多大的差別？
群聚且擁擠地在一個小小的社會中，受最基本的需要驅使，汲汲營營地蛀蝕與破壞週遭的一切。我們暴食我們性交我們自命不凡卻脫不去凡胎俗骨，然後在崩毀前不負責任的死亡。
「你們只不過是天選者的狗！」一位鄰人用妒恨的眼光咒罵我，好似他有多麼清高，但我知道他恨的只是，「為什麼不是我？」

「我帶了菜回來。」我向丈夫的背影說話，他正小心地撕著眼前的小肉塊──老一輩的人曾說：「味道像牛肉，好吃到會上癮！」──丈夫狂熱的眼神令我不寒而慄。
「有肉誰要吃菜？」丈夫又問：「妳還是不肯吃？不都是蟲！我如果有妳的手藝，早幫天選者料理小肉蟲，就不用再吃監獄裡的肉了！」
他用油膩膩的手指動情地捏取我的乳頭，另一手將我扯到他身前，下身頂了幾下：「怎麼樣？好久沒餵妳了，要不要啊?」
「我還要準備明天的外燴菜單。」
已經習慣被我拒絕的丈夫，意興闌珊地放開我，拿著那一小塊肉，冷冷的說：「以後不要求我碰妳！看是誰後悔？是妳逼我去找懂得肉味的女人的！」

丈夫出門後，我感到無比輕鬆，就連空氣都芬芳起來。
我打開電視，今天是兒子的行刑日。

一開始，我們食用死刑犯，使他們終於能有益於社會。漸漸的，因著對肉的貪求，一些小罪都會成為肉蟲。由於法律規定舉報者與肉蟲親屬可以分得一塊肉，不用排隊等肉分發，因此，人們開始栽贓誣陷，再也沒有真正的朋友。

我的丈夫負責執行死刑，每天都能帶一塊肉回家，當他知道兒子刑期已定，一個嗜肉成癮的人竟清高了起來：「虎毒不食子。」

他的父愛也僅止於此。

#

我挖開一塊地板，刮下蟲卵與幼蟻，放到濾網中清洗，與溼爛的木屑、排泄物分離。
除了天選者，所有平民不得擅自使用調味料。我從Q夫人賜與的食物中舀兩匙紅燒醬，拌入剛從紫外線殺菌機中取出的碗內，坐在沙發上，一匙一匙地送入口中。

兒子的臉在螢幕上因痛苦而扭曲，他胖了不少，也結實許多。
難怪有些活不下去的人會刻意犯法，好能成為肉蟲。也難怪Q夫人（或許是所有天選者）的家中總有自願者甘於住進華美的宮殿，吃七到十個月極好的食糧，將剛誕下的小肉蟲送上砧板。

行刑者一片片割下兒子的肉，他們一邊割取，一邊吞嚥口水──「生吃最鮮美。」丈夫這樣說過──忽然，我想像丈夫一刀一刀割下兒子的肉，他是否也被肉香吸引？

兒子斷氣時，我哭了。畢竟在我的子宮內住了十個月，又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怎會不心痛？
饑餓的世界裡除了慾望，是沒有真情的，與其讓那女孩家人稱心如意，不如我──過沒多久，肉應該就會送來了。
丈夫出去也好，如此便不會發現，我們得到兩片肉。

我怕蟲，卻與牠們為伍。
或許真正可怕的是，我們和牠們並沒什麼不同，牠們之中可能也有聖人與思想家，但在現實跟前，全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