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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住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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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住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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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暢銷冠軍小說《美麗的廢墟》作者最新力作

愛倫坡獎得主傑斯.沃特,捕捉當下經濟衰退中的美國家庭
饒富活力和人性情感的故事,引發讀者強大共鳴
13個短篇,苦哈哈力爭上游的小民人生,充滿諷刺性幽默與滿滿希望
入圍短篇小說文學獎、歐康納小說獎、《金融時報》年度十大好書

「傑斯.沃特是我最喜愛的美國作家。 」──尼克.宏比
「如果你熱愛閱讀,這些故事非常﹑非常棒。」--《出版人週刊》

六歲男孩問爸爸:我們是不是住在水中……
13個短篇,訴說如同困在魚缸的無奈人生,
不斷掙扎,不斷破滅,再掙扎,周而復始,
但是不要忘了伸出援手,
因為,任何施捨皆有幫助。

這是一系列有關個人掙扎和夢想幻滅的故事,每一篇都充滿諷刺性幽默。
〈任何施捨皆有幫助〉這個故事敘述,一位遊民舉紙板乞討,以籌措費用幫兒子買最新一集的哈利波特。在〈我們住在水中〉這篇,一名律師回到北愛達荷小鎮追尋三十年前失蹤的父親。而〈小偷〉一文中,一位藍領工人悄悄潛入自宅,以查出他的哪個小孩從家庭度假基金中偷錢。〈無助的小東西〉講的是一位外表柔弱的蹺家少女,如何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擺了她的老闆一道……

所有的故事都令人覺得荒謬又真實,既可笑又可悲,勾勒出一則則警世寓言。雖然故事的哀傷、殘暴,和緩緩走向無聲災難的步伐,令人不寒而慄,然而沃特始終無畏,從黑暗的現實中逼出啟發和希望。作者以家鄉華盛頓州斯波坎市為靈感,位居全美第104大城市,其中有18%居民的收入在貧窮線以下,生活拮据。這些故事一方面反映了當前經濟衰退中的美國現況,作者對於這些小人物如何抗貧脫貧,從挖苦嘲諷到同情。已是暢銷作家的傑斯.沃特如今與家人共同生活在斯波坎市,也因此書中關於美國家庭的描繪特別真實深刻,讀來格外感動。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傑斯.沃特(Jess Walter)已完成八本著作,包括二○○六年入圍美國國家書卷獎的《The Zero》、榮獲愛倫坡獎的懸疑小說《公民文斯》、《紐約時報》年度矚目好書《Over Tumbled Graves》,以及入選《經濟日報》年度十大好書的短篇小說集《我們住在水中》。他的文學和非文學作品都備受肯定,分別入選過美國/筆會的年度決選。他也是暢銷書排行榜的常客,除了《The Financial Lives of the Poets》之外,《美麗的廢墟》更榮登《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冠軍。目前與家人住在他的家鄉,美國華盛頓州斯波坎市。


譯者簡介
許瓊瑩
台北市人,台灣大學圖書館學系畢業,美國芝加哥帝博大學電腦學碩士,曾任電腦程式分析師,長期僑居美國,近年返台定居專事翻譯。譯作廣泛,包括兒童教育心理學、文學、推理小說、大眾科學暨史哲類等等。

名人/編輯推薦

名人推薦語
「傑斯.沃特是我最喜愛的美國作家。 」──尼克.宏比

「傑斯.沃特的短篇小說寫作,令人嘆為觀止……全書收錄十三則短篇,你卻只會嫌書太薄。」──《金融時報》書評,蘭諾.絲薇佛,《凱文怎麼了》作者


書評
「這些故事非常非常棒。」──《出版人週刊》,星級書評

「娛樂性強大並且發人深省。」──《書單》,星級書評
 
「如快照般敏銳而清晰地捕捉經濟衰退中的美國。」──科克斯評論,星級書評

「令人忍俊不止……全書充塞著刻薄的機智、古怪的人物和犀利的細節。引人入勝,完全沒有在客氣。」──《週日奉晤士報》

「動人心弦……兇猛辛辣……好笑,因為真實,可怕,因為真實,而之所以好笑,也正因為它的可怕,反之亦然,你可依此類推,永無休止。值得慶幸的是,沃特宅心仁厚,他擅長描寫其他宅心仁厚,然而或許破碎的人物。那種寬宏大量的精神,再加上沃特似乎無法對骯髒混亂的點點滴滴視而不見,使得這些故事從單純的輓歌提升為繁複的交響曲。」
--艾莉森.葛洛克(Allison Glock),《紐約時報書評》

「曲折而又直率的故事,在耍弄我們自恃已知的事物的同時,又出人意表地引人爆笑……沃特儼然已成美國最耀眼的小說家之一……如此的詭異,又如此魔鬼般的出色,真不公平。」
--肯.阿姆斯壯(Ken Armstrong),《西雅圖時報》

「一本書寫渾蛋的文集……勇敢堅決,寬宏大量。」
--班.波西(Ben Percy),《君子雜誌》

「傑斯.沃特是當今美國小說家當中,天生具有傑出說故事能力的一員……令人欽佩的透頂優異……這些故事既冷酷又有情,既強硬有力而又充滿靈魂。」
--麥可.林葛恩(Michael Lindgren),《華盛頓郵報》

「簡約的對話、凄厲的駁斥,以及角色因冀望事有所成而懷抱的矜持,在在都見證著作家肅穆的寬厚心胸。沃特愛這些傢伙,顯而易見……一個突出的例子,就是以其為書名的那篇故事,它的哀傷、殘暴,和緩緩走向無聲災難的步伐,令我不寒而慄。」
--南西.羅梅曼(Nancy Rommelman),《奧瑞岡人報》

「沃特可說是西北部的威廉.甘迺迪,擅長觀察在美國經濟走下坡的歷程當中,遭到遺棄的當地民眾和運氣奇背的落敗人物……對傑斯.沃特的黑色幽默,我們並不感意外。不同的是,他的故事讓我們感受到作者的心,我們從未從光明璀璨的小說中感受到這點。」
--瑪麗安.韋尼克(Marion Winik),《新聞日報》

「堅毅勇敢,音調完美……從黑暗的現實中逼出光明的啟發。」
--《時人雜誌》

「沃特精準的描寫每一位角色,精準的描繪每個人迴旋墮落的旅程,也精準的描述了這個不確定、而且經常不仁慈的後現代年代……是對這個不照顧自己同胞的社會,既犀利又真實的觀察。」
--芭芭拉.羅以德.麥克馬可(Barbara Lloyd McMichaels),《貝靈罕先驅報》


「黑暗,詼諧……《我們住在水中》裡的故事,與其說是警世寓言,不如說是對人類純粹而又可悲的愚行的嘲諷--即便有錯,我們仍可能變得多麼的無厘頭,而同時又滿懷著希望。」
--康妮.歐格(Connie Ogle),《邁阿密先驅報》

目次

任何施捨皆有幫助
我們住在水中
小偷
一罐玉米
處女座
無助的小東西
請求你
不要吃貓
新疆界
煞車
野狼與荒野
獨輪手推車之王
我的家鄉華盛頓州斯波坎市的統計摘要

書摘/試閱

任何施捨皆有幫助

屁點兒討厭去翻厚紙箱。
但是他因為酗酒和口出穢言被丟出耶穌之家,而且他沒有別的法子弄錢。所以他到法蘭奇杜多超市後面,像藝術品買家在翻覽畫作似的,一一掀開破敗的蔬果紙箱,找出一片沒有污漬或文字的,把它撕成兩呎正方。然後走到快捷商店,那邊那個胖結帳員喜歡他。他跟她打情賣俏,搞來一枝奇異筆和一條牛肉乾。
牛肉乾他當下就吃了,胃痛起來,所以他把它擱在櫃台,小心翼翼的寫起厚紙板,用大寫字體:任何施捨皆有幫助。結帳員說,你寫得一手好字呢,屁點兒。
最好的地點,高速公路出來迪克斯街側邊的路口,已經被某個屁點兒以前從沒見過的白粉毒蟲給佔了:瘦巴巴,髒長褲,眼睛空洞。那小子的紙牌上寫著,無家可歸無飯可吃。屁點兒吆喝,無家可歸無飯可吃?老弟,無家可歸無飯可吃,那句子可是我發明的。小子只是搖搖手。
屁點兒繼續往西,走到他的另一個據點。那裡也已經有幾個人,幾個沒腦袋的痟仔-長相笨,標語也笨:四十歲的麻煙鬼自稱越戰老兵,笨到不知道那時候自己都還沒出世哩,還有一個古柯鬼,用小小的字體寫著-拜託幫忙我餵小孩好嗎。他們佔據的十字路口也很笨,那裡的紅綠燈是同步調整的,所以車子從來不會停。
屁點兒往他那個沒有同步調整的紅綠燈路口走去-車子比較少,但至少他們必須停下來。從高速公路下來的車流,有上班的人們,南丘區的小鬼們,還有去吃中飯的女士們。等到達那裡,他抓住紅綠燈柱,倚著坐下,並垂下眼睛-不具威脅性,且形狀可悲。感覺很怪;距離上回他不得不幹這活兒已經超過一年了。你總以為有些事你不可能再做了。
他聽到一扇車窗搖下來的嗡嗡聲,便站起來,走過去車子旁,不做視線接觸。拿到一塊錢。謝謝你。幾分鐘以後,另一輛車,另一扇車窗,另一張一元鈔票。上天保佑你。
祝好運,人們總是這麼對他說。
接下來的一小時,運氣超背。車子從山坡下來,碰到紅燈,停下來,掠眼看看,就走了。一個初看像茱莉的女人轉過來瞄了一眼,嘴形說,抱歉。屁點兒用嘴形回她,我也是。大多數人只直挺挺地瞪著前方,避免視線接觸。
過了一陣子,一輛黑車停下來,屁點兒站起來。但是當車窗搖下來時,只見是幾個戴鴨舌帽的少年。戴鴨舌帽的少年是最糟糕的一種人。屁點兒應該閉嘴就沒事了,但是-
幹你的臭酒鬼。
是啊,我有時候會碰到。
幹嘛不去找工作?
好建議。謝了。
幾顆銅板從車窗飛出來,撞上人行道蹦蹦跳跳;那群少年又叫囂了幾句。屁點兒等他們開走了,才過去小心翼翼的撿起銅板。他聽說有些小鬼會用香菸打火機把銅板加熱。但是那些銅板摸起來涼涼的。屁點兒靠著紅綠燈柱坐下。一陣冷意溜下他的背脊。
然後有個開金色敞篷賓士的傢伙,差一點就可以趕過燈號,但是猛然踩下剎車。
我想你應該可以衝過去的,屁點兒說。
那傢伙放眼打量他。說,你看起來蠻健康的,應該可以去工作。
謝謝。你也是。
讓我猜猜-退伍軍人?
是啊。1812年英美戰爭。
那傢伙大笑。不然是怎樣,你房子沒了嗎?
放錯地方了。
媽的你這傢伙真好玩。嘿,告訴你怎著。我給你二十元,如果可以告訴我,你要拿去買什麼。
燈號換了,但是那傢伙還坐在那兒不動。一輛車繞過他旁邊。屁點兒用手給自己的眼睛遮陽。
你要給我二十元?
沒錯,但是你不能跟我鬼扯。如果我給你二十塊錢,老實說,你要去買什麼?
新的一集哈利波特。
媽的你真是個好玩的傢伙。
謝謝。你也是。
不。坦白地跟我說,你要買酒或買煙或隨便什麼的,我就給你二十塊錢。但必須是真相。
真相。為什麼每個人總是要真相?他看著坐在金色敞篷車裡的傢伙。此時在耶穌之家,他們大約在團體集合了,試圖要叫彼此掏心掏肺說出這個奇思幻想,真相。
伏特加,屁點兒說,因為那玩意兒讓你醉得最快。我會到第二街那家店去買,隨便哪種便宜品牌,要塑膠瓶裝的,以防萬一失手掉落。而且我會買一包核果或鹹捲餅。這樣晚點兒才不至於剉水屎。剩下的錢-屁點兒的嘴巴乾了-我會拿去買市政公債。
那傢伙開走了以後,屁點兒低頭看自己手裡的二十元鈔票。也許他真的是個他媽的好玩傢伙。

屁點兒把書往前推過去。哈利波特:死神的聖物。什麼是聖物(hallow),到底?他問。
店員接起書,把它滑過掃描器。我猜是空心(hollow)的英國說法吧。我不讀這種書。
我讀過第一集。還不錯。屁點兒環顧「姑姑的書店」:寬大又開敞,一排排的書架之間,擺著幾張柔軟的座椅。所以你都讀些什麼書?
我讀帕拉尼克。一共是二十八塊五毛六。
屁點兒吹了聲口哨。把錢數一數,放在櫃台上。狗屎,他想,還少七毛。
店員掛著那種會把耳垂拉長的環形大耳環。他邊數錢,嘴巴邊喃喃蠕動。
你打算把耳朵的洞拉到多大呀?
也許到二十五分硬幣的大小吧。嘿,你還缺一點耶。有折扣卡嗎?
屁點兒把渾身上下拍一拍。嗯。放在另一條褲子裡。
我馬上回來,小子說,帶著書走開了。
我有點趕時間喔,屁點兒對著小子的背後說。
他必須去一趟耶穌之家,雖然他知道卡特可能不會讓他進門。他喜歡卡特,即使那傢伙堅持苛刻的耶穌規矩,而且有一雙苛刻的耶穌眼睛。那件事令人遺憾,因為屁點兒一直表現得很好,幾乎天天出席團體聚會,輪班做晚飯,也參與院子的工作。卡特在耶穌之家設了一套付費系統,你如果從事服務,打掃,或院子裡的工作,就可以拿到消費券,然後到他們經營的小店裡買零嘴或其他有的沒的。這樣可以保持一切自給自足,而且讓大家養成習慣,不要把錢花在酒毒上。當然,這些消費券有個暗盤市場,一角抵一元,所以慢慢累積,就可以存足夠的錢去買醉,但是就這點來說,屁點兒也一直自我控制得相當好,幾乎就像個守法的公民。他已經超過一年沒碰毒品了,每個月只喝一、兩罐啤酒,偶而來半瓶葡萄酒。
然後發生了上周末那件事。在星期四的團體聚會中,肥丹尼又在吹噓那次他吸毒過量的經驗,那使屁點兒想起茱莉,停止呼吸以後,她的腳還不停的抽搐,所以聚會以後,他從藏錢處-床鋪的空心欄杆內-拿了幾塊錢,買了一瓶啤酒。在一家酒館裡。像個真正的人,靠在吧台上,一邊看棒球轉播。那感覺棒透了。媽的,他甚至沒有全部喝完;重點是在於那個吧台,不在於啤酒。
但是就因為滋味太爽了,星期五他破了戒,跑去快捷商店買了兩瓶烈酒。等他回到耶穌之家,華勒斯跑去跟卡特告狀,說屁點兒把消費券拿去賣錢換酒喝。
凡事都有後果,卡特總是這樣說。
我覺得爛透了,屁點兒總是這樣說。
我們來談談你,社工安德莉亞總是這樣說。
等你戒乾淨了來找我,快捷商店那個胖結帳員總是這樣說。
媽的好玩的傢伙,金色敞篷車裡那個傢伙總是這樣說。
書店那小子終於回來了。他帶來一張小卡片,很像駕駛執照,並且把它連同一枝筆遞給屁點兒。好了,現在你有折扣卡了,小子說。在那張小小的紙板上,註明姓名的地方,屁點兒寫,媽的好玩的傢伙。在註明地址的地方,屁點兒寫:任何施捨皆有幫助。

屁點兒又開始走路,在市區,沿著河岸。有一陣子,他和茱莉會在河岸再下去一點的地方紮營,河水在那裡轉彎,變得平緩。他們會在那裡抽菸,她會躺下來,喃喃的計畫他們倆要如何振作起來。
屁點兒試圖告訴卡特這點。是的,他曾經搞砸,但是他事實上是要賣掉消費券好去買這本書,好重新振作。但是卡特滿腹狐疑,問了一大堆問題,然後華勒斯又摻一腳說他說謊,於是屁點兒往華勒斯一頭撞去,卡特把他拉開-也很粗暴-屁點兒大罵幹你媽的這,幹你媽的那,三條規定都犯上了(1.不准喝酒,2.不准打架,3. 不准爆粗口),所以卡特沒有選擇餘地,他說,規定就是規定。
那麼我也沒有選擇餘地,屁點兒說著,大步踏出耶穌之家,忿忿不平。
你當然有,卡特說。你永遠都有選擇。
當然,卡特是對的。但不知是出於嘔氣,自憐,或只是口渴,屁點兒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一半的買書錢花在一瓶烈酒上,在街上度了幾晚,然後把剩餘的錢又拿去買醉。你以為有些事你不會再做了,撿路上的菸屁股來吸,還有在巷子裡拉屎。今天早上他在河上方的停車場醒來,在一座嗡嗡作響的暖氣通氣管後面。往下俯瞰河水,他彷彿可以看見茱莉躺在草地上。我們什麼時候要振作起來呀,韋恩?
屁點兒走過磚造公寓樓房和空空的倉庫群。斯波坎是座甜甜圈城市,市區是甜甜圈中間那個洞,市民們都住在周邊的郊區。甜甜圈城市是屁點兒一致性都會理論的一部分,例如,每一個失敗的都會市中心,都會嘗試相同愚笨的修正手法:在空倉庫掛一個直立式招牌宣稱奢豪閣樓空間!,購買看起來像電纜車的巴士,還有開辦狗屎蛋農夫市場。
非常有趣,每次屁點兒談起他的理論,安德莉亞就這麼說。但是在團體聚會的時候我們要談的是自己,屁點兒。讓我們來談談你吧。
但如果這就是我呢?有一次屁點兒問。為什麼我們不能是我們所看見和所想到的事?為什麼我們總必須是那些悲哀的故事,例如肥丹尼老假裝他很抱歉把自己的人生搞砸了,然而我們都知道,他事實上只是在吹噓他以前吸過多少古柯鹼。為什麼我們不能談我們在想什麼,而反而只是一直在談我們幹過什麼愚蠢的鳥事?
好吧,韋恩,她說-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幹了一些真正愚蠢的鳥事。
安德莉亞喜歡他,總是會對他說的笑話發笑,對待他就像他比那群人聰明,事實上他也是。她甚至會和他賣弄風情,一點點啦。
你的綽號是怎麼來的?有一次她問他。
因為那是女人所能忍受我的程度,他說。只一點點。再加上,我曾經把一個人咬死。直接咬穿他的喉嚨。(譯註:他的綽號原文當動詞用時,有「咬」的意思)。
那只是他的姓的諧音啦,華勒斯說。他姓畢汀爾。
沒錯,他說。然而我確實咬過某個傢伙的喉嚨。
你以為你很屌是不是,華勒斯總是這麼說。
你要不要談談茱莉?安德莉亞總是這麼說。
不怎麼想,屁點兒總是這麼說。
在上帝面前我們都是小孩,卡特總是這麼說。
但是當屁點兒到耶穌之家的時候,卡特根本不在那裡。他去參加他小孩的足球賽。看守入口的傢伙,肯尼,把身子探出窗子說,他不能讓屁點兒進來,除非卡特取消他的處罰。
好吧,屁點兒說,幫我一個忙就好。他把書從袋子裡拿出來。告訴他我拿這個給你看。

屁點兒走過磚造店家和公寓樓房,穿過有綠茵草地的較高級住宅區。書在他的臂膀下沉甸甸的。
屁點兒的另一條一致性都會理論就是灑水器,你可以根據人們灑水的方法判斷這個區域的富裕程度。如果每一棟房子都有一個自動灑水系統,那麼這裡的平均收入就上看六位數字。如果多數人都是拉著水管灑水,那麼這裡就比較屬於中下階層。如果居民根本不管屋前的草地...嗯,那就是屁點兒和茱利一向窩居的那種爛區,除了有一年夏天他們在威納奇租的小窩,那時屁點兒在果園工作。有時他會回想起那個地方,想像事情會如何,如果他能解除從那一點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擺正一排多明諾骨牌。一路回到奈特出生的時間點。
屁點兒深呼吸,環顧周圍的房子以將自己的心思抽離,他看看那些人行道,花園石磚,和自製的郵筒。這趟路走起來還不賴。摩森家住在一個公路幹線之間的區域,大約有十個街區的五零和六零年代農舍和牧場式住宅,有大小合宜的圍籬院子,乾乾淨淨,是茱莉一向喜歡的那種街區-優質,但不過份。屁點兒抽出明信片,再讀一次地址,雖然上次看的時候他已經把地點默記下來了。還要再兩個街區。
天氣涼起來,厚重的雲層往下壓,像蓋在小孩子身上的毯子。待會兒會下雨。屁點兒估算這個住宅區大約百分之四十有自動灑水系統,百分之二十有雙車車庫,很多人有岩石花園和鑲邊的人行道。摩森家是那個街區最大的一棟,灰色的兩層樓建築,後面還有一棟很大的加建。兩個小男孩-一個黑膚,一個白膚,兩個都比奈特小-在前院裡,在一片很大的鐵絲網圍籬後面,彎著腰不知道在看什麼。一隻蟲,如果要屁點兒猜的話。
哈囉,屁點兒從圍籬的另一邊說。兩位年輕紳士知道奈特在家嗎?
他在樓下玩乒乓球,其中一個男孩說。另一個緊抓住他的手臂,無疑在警告他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講話。
或許你可以告訴摩森先生或太太,畢汀爾在外面。只是想來見奈特一下下。
兩個男孩去了好一會兒。屁點兒清清喉嚨。把兩隻腳挪來挪去。傾聽有沒有警車的聲音。他環顧周遭,難過這裡的環境沒能更好,奈特沒能配到南丘區的寄養家庭,例如被配到一個醫生家或什麼的。蠢念頭;他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丟臉。
摩森太太比他上次,即春天,來訪時,看起來更胖了-有那麼久嗎?超過半年了嗎?她看起來像根保齡球瓶,頭上一大叢側分的頭髮,戴著大大的圓眼鏡。然而卻是個聖人,她和她先生兩人,收留了這麼多孩子。
她皺起眉頭。畢汀爾先生-
 請叫我韋恩就好。
畢汀爾先生,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不能擅自來訪。
沒錯,我知道,摩森太太。我應該透過法定監護人訪視手續。我知道。我只是...我錯過他的生日。我想給他一本書。然後,我發誓,我會-
什麼書?她伸出手來。屁點兒把袋子交過去。她打開袋子,張望裡面,沒把書拿出來,一副好像怕會感染什麼似的。
畢汀爾先生,你知道摩森先生和我對這種書的看法。她試圖把書交還給他,但是屁點兒不接。
沒錯,我知道,摩森太太。他拍拍後口袋裡的明信片-那是一片湖和一個露營營地的照片。明信片寄到他們的舊公寓。屁點兒的老房東蓋爾幫他送到耶穌之家,大約,一個月前吧-還是,三個月了?

爹-我在夏令營,我們必須要寫信給父母,我覺得生氣(不是真的很生氣,只有一點點啦)摩森先生和太太拿走我的哈利波特書,他們認為那些是撒旦的書。我在這裡學射箭,很好玩。希望你也過得很好。奈特。

我尊重你的信仰,屁點兒告訴摩森太太。我真的尊重。那大概就是為什麼,你和摩森先生會是這麼好的人,像這樣子敞開自己的家。但是奈特,他愛哈利波特那些書。再說,在他經歷過這一切,碰到我這個窩囊-老天,他為什麼要說這些-抱歉,請原諒我的...而且又失去母親,我只是...我的意思是...屁點兒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熾紅起來。
摩森太太回望一眼房子。姑且不論你同不同意,我們不會把我們的信仰強加在這些男孩子身上,畢汀爾先生,她說。這一切是為了規矩。這裡每個人都要上教堂,每個人都要花一小時在功課上,而且我們緊密監督他們讀什麼書,看什麼節目。我們對所有男孩都用同樣的規定。否則管教就會無效。八個男孩,不這樣不行。
沒錯,這我懂,屁點兒說。我懂。
當奈特才六歲時,屁點兒就對他讀第一本哈利波特,有時甚至還用英國腔。茱莉對他讀第二本,沒用英國腔,然而是相擁在旅館的床上讀的,當時他們的毒品效應正在退潮。書是從圖書館借來的。從第二集以後,奈特就開始自己閱讀。屁點兒真希望他有一直跟上那系列書,在多明諾骨牌開始倒塌之前:在兒童保護局開始介入之前,在茱莉開始變得如此無可救藥,毒癮如此嚴重之前,在...
我們從事這個工作很久了,摩森太太說。我們已經收容超過四十個孩子,我們發現這是最有效的方法:堅持規定。
是的,那也是我們的看法,而且我不知道要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他能夠有一個這樣穩定的家。我真的感恩不盡。內人和我,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我們總以為,等有一天把一切都恢復正常了,那時,呃...但是,當然...
摩森太太低頭看著她的鞋子。
這並不是他的原意,這種自艾自憐的舉止。他想要像個真正的人那樣子說話,但是屁點兒覺得自己正在漸漸消失。這就像在努力說另一種語言-郊區會話-使他感到精疲力竭,就像團體集會時一樣:每個人都在泣訴自己做了什麼屎爛選擇,然後又是如何地發現曙光。而且他比他們任何一個都還要糟糕,他迫切希望安德莉亞喜歡他,希望她認為他已經得救了,而其實他真正想要的,是有人能用力掐他一把,或給他一瓶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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