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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砂陸:青山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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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砂陸:青山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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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嬌娘》、《名門醫女》、《藥香》作者希行,全新古裝完結作品!

她們是一對貌美如花的雙生子,原應相親相愛地長大,
但在以嫡長女為尊的巴蜀謝氏,這卻是一個禁忌。
她們註定要走上不同的道路,
註定……只能以一人為尊!

雖一路波折不斷,但柔嘉和邵銘清、江鈴等人,
總算安然到了京城。

本以為進宮之事全由父親和謝柔惠負責,
自己只需要在京城遊覽一番便是,卻不想,
她無傷人意,卻總有人想方設法地想要利用她,設計她。
她乃大巫清之後,乃巴蜀謝家的丹女,
將她當成尋常舞姬,是對大巫最大的侮辱!
想要她跳舞?可以。
只是,你們真的敢看嗎?

而此時遠在巴蜀彭水的謝家,
原正歡欣鼓舞於一波又一波的吉兆與好消息,
卻不想在這關鍵的時候,竟發生礦坍的意外!?
為了隱瞞這可能危及謝家聲譽的消息,
他們決定使用古老的方式──人祭。
不僅僅是要獻祭那些低賤的礦工,這一次,
他們甚至決定要獻上一位巫女!?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書摘/試閱

內容試閱
第一章
他怎麼來了!
謝柔嘉抬手就抓了過去。
周成貞抓住她的手一擰,壓回牆壁上,同時格擋住了謝柔嘉另一隻手。
「媳婦,讓妳一次讓妳兩次讓妳三次。」他看著她嘴角彎彎笑道:「但不一定次次都要讓著妳。」
謝柔嘉整個人被箍住動彈不得,張口要喊。
周成貞再近幾分,居高臨下高高的鼻梁幾乎和謝柔嘉的鼻頭相碰。
「我現在兩隻手都占著,妳要是喊,妳猜我怎麼堵住妳的嘴?」他說道。
溫熱的氣息在二人貼近的臉上互相盤旋。
這種駭人的話,哪一個女孩子聽到不嚇掉魂,保證跟小雞仔似的一動不敢動。
畜生!他還想羞辱自己!他還想!他這次還想!
謝柔嘉眼睛發紅張口就衝周成貞的臉咬了過去。
嗷的一聲叫在廂房裡響起。
彼時邵銘清還在一臉誠懇的跟玄真子說話。
「道長。」他說道:「小子就是想把鳳血石送給你,我就覺得這鳳血石就該給你,所以就送給了你,僅此而已。」
「那我要給你些回報呢?」玄真子問道。
邵銘清坐直身子。「萬死不受。」他肅正說道。
一副你如果敢對我好,就是毀了我的清白的凌然。
真是有意思。
「是誰讓你這樣的?」玄真子問道。
話音剛落,外邊就傳來嘈雜,似乎有人喊了什麼。
玄真子就見面前的邵銘清蹭的跳了起來。
「謝柔嘉!」他喊了聲轉身就衝了出去。
謝柔嘉!那個謝柔嘉嗎?
玄真子也立刻起身緊緊的跟上去。
周成貞倒在了地上,女孩子因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所以一起倒下來,壓在他的身上。本就貼在一起的臉因為倒下更加貼近。
周成貞瞪大眼脹紅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痛或者羞的。
這個丫頭!這個丫頭竟然敢!吻他!
不是!是咬他!
不管是咬還是吻,都是他的嘴唇啊!他的嘴唇啊!竟然被人!
這太嚇人了!做夢都想不到的,饒是他鐵骨錚錚也瞬時失手,被這女孩子掙脫壓倒。
耳邊傳來門被撞開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湧進來,然後便是一片安靜。
想必所有人都被這場面嚇呆了。
「謝柔嘉!」衝進來的邵銘清目瞪口呆。他看到了什麼?
玄真子緊跟在他身後,見狀眼睛瞪圓,心裡嘖嘖嘖幾聲。「無量天尊。」他說道。
邵銘清的聲音讓謝柔嘉暴怒的情緒冷靜下來,看著周成貞近在咫尺的眼,她猛地跳起來往後退了去。
邵銘清已經疾步過去扶住她,這才看清地上穿著茶樓夥計服的人是誰。
「世子?」玄真子驚訝的說道:「這、這出什麼事了?」
周成貞伸手掩住嘴,收回手就看到其上的血跡。
「什麼事?你看不到嗎?」他喊道:「我被非禮了!」
眾人的視線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嘴唇上。薄薄的嘴唇原本就紅潤有光澤,此時此刻微微的紅腫,還有有血跡滲出,帶著詭異的妖冶。
室內再次安靜。
就在此時門外又有幾人進來了,在眾人沒有回過神的時候,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將周成貞從地上拉起來。
「我被欺負了還沒算帳呢不能就這麼走……」周成貞喊道。
聲音未落,人已經被擁著疾步出去了,裡外重新恢復安靜,餘下屋子裡的人面面相覷。
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打架啊。」謝柔嘉說道,一面抬袖子擦了擦嘴,「看不出來嗎?」
有點看不出來……
邵銘清擺擺手,隨從們忙低頭退了出去,拉上了門。
「怎麼他……?」他拉住謝柔嘉問道,才問出口,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屋子裡還杵著一個人,忙住口。
「真人。」他說道。
玄真子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謝柔嘉。「這就是謝二小姐謝柔嘉?」他含笑問道。
謝柔嘉看向他,視線落在他的道袍上。
「這是玄真人。」邵銘清說道。
竟然本人親自來見邵銘清?如此屈尊,他想幹什麼?
謝柔嘉對玄真子屈身施禮,說了聲見過道長,不待玄真子說話就伸手扶住邵銘清的胳膊。
「我身子不舒服,我想回去了。」她有氣無力說道,一副深受打擊驚恐不安的模樣。
邵銘清扶住她,又喊水英。
「真人,你看這真是意外。」他嘆口氣神情焦慮說道:「二小姐被世子爺嚇到了,我們先告辭了。」
怎麼會?小姑娘適才眼睛閃著綠光,虎視眈眈一副立刻要撲上去對周成貞再狠狠撕咬一番的精神。
玄真子笑咪咪和藹的點點頭。
「那快回去歇息吧。」他說道,又補充一句,「二小姐不要害怕,世子爺一向這樣飛揚跋扈,在京城惹事不斷,陛下都懶得管他。」
是說打了周成貞也沒關係,皇帝不會怪罪?這是他的安撫還是保證?
謝柔嘉看他一眼垂下視線,拉著邵銘清的衣袖似乎不敢說話。
「多謝真人,我們先告辭了。」邵銘清再次施禮說道。
玄真子沒有再說什麼,含笑讓開,看著這二人帶著小丫頭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真是奇怪。」玄真子自言自語說道:「周成貞這小混帳不討人喜歡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我這麼好的人她怎麼不喜歡?」
「師父,你是說是這二小姐不讓邵公子跟你來往?」從門外進來伺候的小道士聽到了問道。
「肯定是啊。」玄真子說道,看向門外,「你是沒看到剛才,站在這二小姐身邊,這小子連多看我一眼都不敢。」
「那真是奇怪了。」小道士學著師父的樣子揣著手看向門外,「這謝家費盡心機的討好師父,怎麼又突然對師父避如蛇蠍了?」
玄真子點點頭。「是啊。」他說道。
話說完察覺不對,抬手打在小道士頭上。
「不懂就不要學人拽文咬字。」他喝斥道:「這個麼久了連個青詞都不會寫,還當什麼道士!真沒出息!」

太后的寢宮觀之可見,東平郡王卻突然停下腳,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殿下?」引路的太監忙喊道。
「想到一件事我去跟周成貞說一下。」東平郡王說道。
太監咦了聲。「可是世子在太后宮裡啊。」他忙說道。
東平郡王已經疾步走開了,太監愣神片刻,左右不是,只得小跑著跟過來。
周成貞自幼生活在宮裡,十三歲才被遷出去,但宮裡還一直保留著他的住處,一年當中多數都在宮裡度過,近兩年跟著東平郡王後才進來住得少了。
此時的院子裡幾個小內侍正在下棋打鬧,東平郡王的到來讓他們嚇了一跳。
「世子爺一早就去太后娘娘那裡了。」他們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啊,殿下,世子爺在太后那裡。」太后宮裡的內侍也再次說道。
話音才落,就聽得內裡傳來響動,而門外也有小內侍急匆匆跑進來。
「殿下,世子爺他……」他疾步近前低聲要說話。
東平郡王卻沒理會他,抬腳邁步上前推開了門,幔帳後有人正從窗戶裡翻進來,聽到動靜也抬頭看過來。
「世子爺!」內侍們看著他失聲驚訝喊道。
還穿著酒樓茶肆夥計服的周成貞似乎被突然闖進來的人也嚇了一跳,撲通一聲從窗戶上跌進了屋子裡。
內侍們忙慌張的上前攙扶,屋子裡幾分混亂。
「我跟你互不相干了,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你竟然敢派人跟蹤阻攔我!」周成貞站在鏡子前,一面換衣裳一面說道。
「周成貞,我的警告你是不肯當真了。」東平郡王說道。
周成貞冷笑一聲轉過頭。「我的話你不肯當真,我為什麼要把你的話當真!」他橫眉說道。
東平郡王看著他點點頭。「好,我知道了,看來你不僅是不想再搬到宮外住了,而且是連宮門都不想再出了。」他說道,說罷轉身。
周成貞眉頭一挑。
「十九叔!」他喊道:「我可什麼都沒做,你看,吃虧的是我!」
東平郡王沒有理會他徑直邁步去了。
周成貞停下腳面色變幻一刻。
「世子爺……」一個小內侍捧著藥走過來。「您的傷……」
周成貞伸手撫上嘴唇,嘶嘶幾聲,他轉過身站在鏡子前看著嘴唇。
血已經不流了,嘴唇又紅又腫。
這個臭丫頭!這個臭丫頭!竟然敢咬他!還是咬他的嘴!
她是不是女人啊?這可是嘴!是嘴!
周成貞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嘴唇。
不過,跟女人嘴碰嘴的感覺是這樣啊……鏡子裡長眉鳳眼的少年人勾起嘴角露出笑。

「現在到了京城是他的地盤了,那我們就得避一避了。」坐在馬車裡出了城門,邵銘清說道。
謝柔嘉眉頭一豎。
「為什麼要避,這種人避不開。」她說道,身子繃緊,放在膝頭的手攥起來,「越避他越得意,我才不怕他,要避也是他避我。」
這是打架打上癮了?邵銘清就想到適才包廂裡的一幕。
「不過,打就打,怎麼動起嘴來了?」他說道。
「別的動不了了嘛。」謝柔嘉渾不在意說道:「只要不吃虧,管他動什麼。」
不吃虧……邵銘清嘴角抽了抽。
「我看看傷到了沒?」他忍著笑說道,抬起手撫上謝柔嘉的嘴角,大拇指輕輕的擦去了一絲淺淺幾乎看不到的血絲。

日漸正午,謝文興站在值房內看著外邊,上朝的官員們早已經走光了,忙於政務的官員們也漸漸散去了。
謝柔惠還沒有出來。
雖然已經有內侍來告訴他謝柔惠得到皇帝的允許進去見太后和皇后了,事情正如他們預計的那樣順利的進行著,但謝文興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畢竟那是個十三歲的孩子,第一次出家門,見的還是天下最尊貴的人。
正來回踱步,有兩個內侍笑著捧著食盒過來。
「謝大人,陛下賞了御膳。」他們帶著幾分討好說道。
御膳!謝文興很是驚訝。
「謝大人,大小姐被太后和皇后娘娘留下一起用膳了。」內侍笑道。
果真!竟然!謝文興大喜。
「謝過太后、皇后娘娘。」他忙對著宮中的方向施禮。
「大人,大小姐舉箸再三不安,皇后娘娘詢問怎麼了,大小姐說惦記父親,太后娘娘就笑了,說到底是孩子,按理說該讓父親帶著進宮來,只是你們謝家規矩如此,也沒辦法。」內侍笑道:「皇上這時候也過來了,知道大人在這裡等候,所以就讓賜御膳了。」
謝文興神情激動又肅重,理了理衣衫,對著皇帝的所在方向鄭重的拜了三拜,伸出手恭敬的接過食盒。
「謝主隆恩。」他聲音顫抖的說道。
他的乖乖心肝寶貝啊!

「這下吃得安心了吧?」高座上滿頭白髮慈眉善目的老婦人含笑說道,看著下首端正坐著的女孩子。
謝柔惠點點頭,對著太后露出笑臉,笑又訕訕收起。
「柔惠,是不是失禮了?」她有些不安的問道:「我來之前,母親叮囑過我的。」
坐在太后身邊的皇后笑了。「母后,您注意到了嗎?這孩子口中稱呼最多的是她母親呢。」她說道:「看來家裡是嚴母慈父了。」
「哀家聽皇帝說這謝家做主的是她母親。」太后說道:「作為家主,自然是要嚴苛一些。」
「那怪不得更掛念父親呢。」皇后笑道。
謝柔惠垂下頭。「雖然自小跟父親不很親近,但是我知道父親和母親一樣,都是對我極好的。」她說道。
太后咦了聲。「怎麼?」她問道。
「這是我們謝家的規矩。」謝柔惠說道。
皇后對太后低語幾句,解釋了謝家女為主,男入贅,在家為附庸的事。
「再是丹女,也是女兒啊。」太后說道,嘆口氣,「怎麼就礙於規矩生分呢?」
「不不,沒事的。」謝柔惠忙抬頭說道:「娘娘,心裡不生分就沒事,父親對我的關切我都知道,我對父親的敬重,父親也知道的。」
看著她的笑臉,太后露出笑臉。
「妳這孩子有孝心,很好,很好。」她說道,到底又嘆口氣,「只是到底意難平啊。」最後這一句自言自語幾乎不可聞。
當然,謝柔惠知道太后這一句意難平感嘆的其實是她自己而已。
太后娘娘的父親是過繼給別人的,在太后身分尊貴之後,其父就難免想要認祖歸宗,但是卻遭到了指責和阻礙,最終礙於禮法沒能做到。
這幾乎成了太后的執念,雖然她對自己那個未曾謀面的祖父沒什麼感情,但卻認為不能讓真正的祖父享受追封榮耀,就是不孝。而一心要做成這件事的她就是孝順。
所以太后最喜歡孝順的人,尤其是那種被禮法阻礙的孝心人。
「娘娘,您怎麼不高興?」一個少年人的聲音從外傳來,伴著說話聲,人大步的走進來,帶起一陣風。
太后的臉上綻開笑容。「貞兒啊。」她笑道:「你又跑哪裡去了?怎麼吃飯也不見人影?」
她的話音落,門外又內侍通稟。
「東平郡王到。」
周成貞撩衣坐下來。
「哦,我跟十九叔玩去了,忘了跟娘娘您說。」他隨口說道。
太后便笑著沒有再問。
周成貞看著太后娘娘。「娘娘,您為什麼不高興?」他橫眉說道:「是不是有人惹您生氣了?」
不待太后說話,他的視線看向已經站起身的謝柔惠。「謝大小姐,是不是妳?」
謝柔惠神情怔怔不解,似乎被問懵了。
「胡說什麼。」太后嗔怪道:「嚇到謝大小姐了,還是個小姑娘。」
周成貞嗤聲,抬著下巴看著謝柔惠。
「娘娘,您可真是小瞧謝大小姐了,別看她是個小姑娘,人可壞了。」他說道。
此言一出諸人不由愕然。謝柔惠更是手足無措。
「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太后瞪了他一眼。
「我可沒胡說。」周成貞說道,看著走進來站在殿中的東平郡王,「十九叔,你說謝大小姐是不是可壞了?」
「不是。」東平郡王說道。
皇后噗哧笑了。「好了,成貞,這不是宮裡的被你鬧習慣的弟弟妹妹們。」她說道,看著周成貞又一怔,「成貞,你臉上怎麼這麼多傷?」
太后聞言忙瞇起眼,這才看到周成貞鼻子上下巴上青青腫腫,尤其是嘴唇,一道口子清晰可見。
「這是怎麼了?破相了!」她喊道。
周成貞抬手指向謝柔惠。「是她打的。」他也喊道。
屋子裡的人再次愕然。謝柔惠面色驚恐不安。
「成貞,不要胡鬧了。」太后急道。
周成貞哈哈笑了。「沒事。」他說道:「我翻窗戶,結果十九叔闖進來,嚇到我摔下來,碰的。」
說著起身。「我走了,免得嚇壞了謝大小姐。」
說完這話果然拔腳就走了。
「好好的又翻什麼窗戶!」太后在後嗔怪道。
看著周成貞一陣風似的消失在殿內。
「他就這樣,嚇到妳了吧。」皇后看著謝柔惠笑道。
謝柔惠忙搖頭。「在巴蜀見過世子的。」她說道。
「那就是已經見怪不怪了。」皇后笑道。
這邊東平郡王上前給太后皇后施禮。謝柔惠又低下頭對他施禮,東平郡王頷首。
「你們也是見過的吧。」太后笑道。
「是。」二人齊聲說道。
「他是個好的,又是長一輩。」太后笑道,指了指東平郡王,又指了指外邊,「那是個小混帳,妳不要跟他玩。」
謝柔惠紅著臉施禮。「多謝娘娘。」她說道。
不是應該說不敢嗎?怎麼道謝了?
皇后笑了。「謝什麼?」她問道。
謝柔惠抬起頭,眼睛亮亮。「謝太后和皇后娘娘,待我當小孩子。」她說道。
太后和皇后一怔,旋即又笑了。
「本就是個孩子。」太后笑道,又看著皇后,「就跟楓兒他們一樣,本就是個孩子,就因為是皇子,小小年紀就被要求這樣那樣的,看得哀家都心疼。」
這話皇后就不能接了,笑而不語。
「柔惠啊,妳在京城還要待幾天,也沒別的地方去,就來宮裡,跟哀家講講你們巴蜀的事。」太后說道。
謝柔惠歡喜的施禮應聲是,也知道這是太后送客的意思了。本想再多說幾句討喜的話,但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一旁東平郡王的視線讓她有些緊張。
這是疑心生怪,這是疑心生怪。謝柔惠告訴自己。
看,東平郡王神情淡然,並無任何異樣。
她深吸幾口讓自己神情不露出異樣。「多謝殿下。」她對東平郡王施禮說道。
「謝什麼?」東平郡王似乎有些不解說道。
「謝妳適才替她說好話。」皇后笑道。
東平郡王哦了聲。「應該的。」他含笑說道。
謝柔惠再次施禮,叩謝告退。
雖然一切進行得順利,但到底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邁步出了宮殿,她心裡忍不住鬆口氣。
不管怎麼說,今日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也如願以償得到太后和皇后的喜歡。至於東平郡王,也許只是她的心裡多疑,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想到這裡腳步又是一頓。
不對啊。適才自己對東平郡王道謝,謝他替她說好話。他竟然回答的是應該的。
應該替她說好話?而不是她的好本就是事實?那意思是不是承認周成貞說的話,只是看在謝家的面子上,所以說應該維護她?
謝柔惠忙深吸幾口氣。不許多想,該多想的時候多想,不該多想的時候不能多想。
一隻手猛地伸在她身前。
「想什麼呢?」一個聲音同時說道。
謝柔惠失聲低呼,按住心口後退一步,看到周成貞從廊柱後轉過來,挑眉看著她。
「世子爺。」她忙低頭施禮。
周成貞擺擺手。前後的內侍忙退開幾步。
周成貞靠著廊柱。「大小姐,給我道歉吧。」他說道。
道歉?
「世子爺,道歉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衝撞了世子爺,以免再犯。」謝柔惠說道抬起頭看著他。
周成貞伸手指著自己的臉。「打傷我的臉啊。」他說道。
謝柔惠神情愕然。「我?」她說道。
周成貞的手伸過來。謝柔惠身子繃緊,但那隻手在她面前一寸處停下,並沒有撫上來。修長乾淨的手指在她面前轉了轉。「就是妳這張一模一樣的臉。」他說道。
謝柔嘉!謝柔惠頓時明白了,同時又有些驚訝。
剛才嗎?他們又見面了?
「既然妳們的臉一樣,妳不該道歉嗎?」周成貞接著說道。
謝柔惠低頭施禮。「是,世子爺,都是我的錯,我給您道歉。」她說道。
周成貞又嗤了一聲。「怎麼就是妳的錯了?又不是妳打的我。」他說道。
「舍妹有錯,姐妹同根,作為長姐我自然也該道歉。」謝柔惠說道。
周成貞笑著哦了聲。「那妳希望我原諒妳妹妹嗎?」他問道。
謝柔惠看著他,神情坦然。「是,殿下大人大量,請原諒我妹妹。」她說道。
「別逗了。」周成貞笑道:「一個一心要害死妳取而代之的妹妹,妳巴不得她去死才對。」
謝柔惠面色肅然,眼中又惱羞憤怒不安交織。
「殿下,您,您不要聽信傳言,這是沒有的事。」她拔高聲音說道。
「這麼說妳和妳妹妹關係很好?」周成貞看著她,「妳一點也不想讓她去死?」
「那是自然,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謝柔惠斷然說道。
周成貞哦了聲。「那既然妳這麼喜歡妳妹妹,就帶她進宮來啊,別自己一個人占了這風光啊。」他彎了彎嘴角笑咪咪說道。
風光啊。謝柔惠看著眼前俊美的少年人嘴邊妖冶的笑,心裡哦了聲。
是啊,這麼好的機會,做姐姐的怎麼能不抬舉一下心愛的妹妹,讓她也來享受聖恩呢。
謝柔惠垂下頭。「多謝殿下寬宏大量。」她施禮說道,帶著真誠的歡喜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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