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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書摘/試閱
白先勇(小說家)、甘耀明(小說家)、朱天文(作家)、任明信(詩人)、李桐豪(作家)、周芬伶(作家)、胡晴舫(作家)、馬世芳(廣播人、作家)、馬翊航(作家)、郝譽翔(作家)、張曼娟(作家)、盛浩偉(作家)、陳玠安(作家)、陳栢青(作家)、陳雪(作家)、焦元溥(《遊藝黑白》、《聽見蕭邦》作者)、葉佳怡(小說家)、蔡素芬(小說家)、譚光磊(版權經紀人)——一致推薦(按姓名筆畫排序)
如貓印般音符的輕緩語言,演奏出一段迷人故事,傾訴了人、音樂與情感之間的靈魂歸屬,如此的蒼茫雪景與滄桑人生的互映,只有郭強生老師的《尋琴者》能乘載,這是一部令人眷戀的小說。──甘耀明(小說家)
《尋琴者》裡,這個「情」是大哉問,懷疑論的,也是郭強生ㄧ生的主題與變奏。從《作伴》開始,書名都點題了,好孤獨的人,試著去與一個又一個孤獨的人作伴。這次選了鋼琴調音師來寫,難度很高。經過時間的過濾與沉澱,結晶出節制的愛慕,以及與這愛慕同等量的寂寞,厚積薄發,令人耳目一新。──朱天文(作家)
維基百科寫一根鋼琴琴弦平均有六十八到九十公斤的張力,《尋琴者》由第一頁第一個字讀到最後一頁最後一個句點,同樣扣緊心弦,每一頁都充滿張力。這本小說關於調音師和他的鋼琴,哀傷卻節制,小說家行文每一個造句,精確而優雅,像是對的音符擺在對的樂譜上,閃閃發亮。它如同李赫特演奏舒伯特,字與字之間如同音符和音符之間留下片刻安寧,全然輕與靜,讓讀者共振,在心裡迴響出一聲嘆息。──李桐豪(作家)
《尋琴者》關於音樂與樂器的描寫很多,從小聽曲、唱曲的強生,有著善於審音的聽覺,他寫了一個聽覺小說,讓感情更純粹與空靈。這本書在談藝術,更在談創造小說的敘述藝術,然而愛情總是他作品中的終極藝術,因為不完美,甚至千瘡百孔,更能說明細緻純粹的情愛更是藝術,這是作者孤獨的藝術,也是悲傷的救贖。──周芬伶(作家)
《尋琴者》寫得最好的,莫過於「敗壞」二字,從音樂之美延伸而出的,竟是一幅千瘡百孔的廢墟,花冠頓萎,天人五衰,纏綿悲戚的哀歌,曲折道出了小說中人物的秘密心事,而在那不為人知的過往回憶中,慾望和挫折相伴,最終只剩無言的孤寂。──郝譽翔(作家)
讀《尋琴者》宛如聆聽一首跌宕的曲子,讓人不禁憶起孟若的《幸福與陰影之舞》、石黑一雄的《夜曲》、托瑪斯・曼的《魂斷威尼斯》、三島的《金閣寺》,甚至是恩田陸《蜜蜂與遠雷》……在這中篇裡,幾乎與所有音樂小說、與所有探討人性與命運之複雜的小說、與所有追求藝術與美的偉大小說,都彼此呼應著。如此具有啟發,如此難得。──盛浩偉(作家)
幾百年來,無數大師雙手在黑白鍵上千錘百鍊,通過億萬雙耳朵,終於凝成人類文明至美的結晶。為了創造那至美,歷來毀滅了的靈魂,虛擲了的才華,耗損了的歲月,盡皆不可數算。那追求的彼岸,可以是至高的頂峰,也可以是無底的深淵。
我想,這本書既寫出了深淵的黑暗,也寫出了那不可方物的至美。──馬世芳(廣播人,作家)
談與彈,琴與情。尋覓,巡視,詢問。調音與調動,技藝與記憶。諧音是誘餌,世上絕無相同的琴聲,也沒有能夠複製取代的關係。為了辨識情感幽秘的撞擊,為了體貼人間的失落,郭強生為我們展開《尋琴者》,構造心的腔室與細弦,愛的靈魂與身體。──馬翊航(作家)
尋琴者,亦尋人,奮力尋覓所得,是生命中的幽靈;以琴喻人,以曲喻情,當敏銳動之以「琴」,樂音將永存,人的眼中,卻剩幽靈返景⋯⋯
以適切的音樂認識,帶出物、景、情之綿延、提煉。人物藉各自理由,以記憶之殘忍,還原聲韻之純粹;人生的音色,不停嘆息,沒有辨識的盡頭,「消逝」已然存在,悲傷,現實,而美麗。──陳玠安(作家)
要我是選秀節目導師,會在小說開始第一章便把椅子轉過來。《尋琴者》之後,郭強生真正為台灣文學史「強聲健體」。當大家還在用視覺寫生,郭強生早嫻熟寫聲,他讓我們看到一個好看,更好聽的文體--強力在一種節奏,能收放,掌進退,知緩急,用故事釣你到一顆心要懸出喉嚨,又怎麼輕攏慢撥三兩句,便能沿情感幾度音階逆勢推回,再洶湧,渾若無事。那是真正的大家,很通透,一種自在。你總會想像他該有多修長好看的手指,以及未需經手指撩撥,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陳栢青(作家)
「每個音都準,音律卻不準。」交織業內秘辛與業外敘事,準與不準之間,《尋琴者》捕捉了微妙曖昧難言的情感音調,呼喚讀者的悠長共鳴,聽到琴韻也感受心聲。──焦元溥(《遊藝黑白》、《聽見蕭邦》作者)
《尋琴者》表面上尋琴,實際上尋身。身為上世紀末的男同志,同性情慾讓男主角自厭自棄,甚至透過追求藝術極致的「無我」,來取消掉自己的身體。然而在這樣的哀婉中,卻又存在著一抹堅定的傲氣:我從不放棄聆聽痛苦的所有細節,畢竟那是我存在於世,以身體為樂器,展演出的唯一的、無可取代的音色。──葉佳怡(小說家)
藉音樂與靈魂結合,曲徑幽探靈魂與肉體的愛欲情怨!做為調音師的天才鋼琴家迷情於年少時的情感投射對象,在尋琴的結終點暴發極深的內在壓抑,如琴音之激情戛止。而後緩和敍述,以俄國鋼琴大師李赫特的琴藝和愛情做為追求靈魂之愛與音樂之癡的情路回味,心曲舖排綿密細緻。全書詳述鋼琴音樂細節,情節亦如交響樂章慢板急奏起伏。──蔡素芬(小說家)
起初,我們都只是靈魂,還沒有肉體。當神想要把靈魂肉體化的時候,靈魂們都不願意進入那個會病會老,而且無法自由穿越時空的形體裡。於是,神想出了一個辦法,讓天使們開始演奏醉人的音樂。
那樂聲實在太令靈魂們陶醉了,都想要聽得更清楚一點。然而,能夠把那音樂聽得更清楚的方法,只能透過一個管道,那就是人類的耳朵。神的伎倆因此得逞了,靈魂從此有了肉體。
接下來的故事,或許應該就從林桑的耳朵聽到了拉赫曼尼諾夫開始。
那鋼琴聲是從二樓的練琴室傳來的。
林桑沒有聽過靈魂為了一雙耳朵而失去了自由的那個故事。事實上,他剛歷經了另一場的失去。
妻子過世三個月了,他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準備來處理妻生前在經營的這間音樂教室。
妻為這間音樂教室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在這個社區裡也很有聲譽,為什麼直到臨終都沒有交代呢?也許是不忍心把這個繼續經營的擔子交給他,他想。妻知道,除非她真的開口託付,對於音樂只不過是業餘欣賞者的林桑,終究還是傾向結束的吧?
這樣的揣想,讓林桑的愧疚稍感緩和。畢竟在認識愛米麗之前,他連小提琴與中提琴都分不清。
三個月過去了,原本已開授的班級陸續到期了,老師與學員都已接到了不再開班的通知。
過去三個月裡他只進來過一次,這晚還特別挑了九點以後,算好了最後的一堂課那時候也該結束了,這樣他就不必面對老師們對他的責難。即便不會真當著他的面說出口,他也害怕看到被解雇者迴避不想與他接觸的尷尬。或許那是教他更無法忍受的。
第一次的婚姻維持了六年以離婚收場。這次的婚姻更短,不過四年,短到愛米麗還沒來得及把林桑調教成一個真正的古典音樂愛好者。癌症來得意外凶猛,六個月不到就把妻帶走了。
他比妻的年紀大了足足二十歲,當年對於再次步入婚姻,他不是沒有疑慮,擔心自己有一天成為少妻的拖累,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局。
琴房的門應該只是半掩,那婉轉的琴聲在空迴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被愛米麗拖去聽過不少音樂會,也包括愛米麗自己的獨奏會,但是能讓林桑瞬間辨識出的曲目並不多。二樓傳來的鋼琴聲讓他吃了一驚,停下了與班主任的對話,不自主仰起臉朝向了音樂的方向。
那是拉赫曼尼諾夫的〈無言歌〉。
這曲子他最早聽到的,是愛米麗的小提琴版。
那是結婚一周年的前夕,他為她準備了一份驚喜的禮物,不是珠寶不是名牌包,而是一場由他贊助的獨奏會。那時她開心極了,在自家客廳裡要他坐好當聽眾,把預訂曲目先為他奏了一回。他沒什麼特別感想或意見,只有到了拉赫曼尼諾夫的這首,那弦聲聽在耳裡異常悽楚,不曉得是否因為讓他想起了幾年前才過世的母親,他當下便說:太悲了吧?
果然愛米麗就很體貼地換掉了這首〈無言歌〉。但是偏偏那旋律從此刻進了他的腦海,或是成了像過敏源一樣的東西,感覺不時總會聽見,從女高音的吟唱到大提琴的演奏,從汽車廣告到電影配樂,這首曲子彷彿不停地變換成不同的形體,在他身邊縈繞不休。
但是這一晚,在這個充滿著人去樓空之感的屋裡聽到的鋼琴版,不知為何,不但沒讓他感覺沉疴,反倒有一種失重的空茫。
「怎麼會有人在這時候彈琴?」他問班主任。
臉圓圓有點矮胖的女士從林桑進門開始,便努力想在自己天生喜氣的那張臉上能擠出一些愁容,總算因為岔題的這句問話,讓她有了鬆一口氣的感覺。
「喔,那是我們的調音師。」
「沒有通知調音師,以後不用來了嗎?」
「有,但是他說,在這些鋼琴移走之前,他還是願意義務性來幫忙。」
林桑未置可否,微蹙了蹙眉頭。
(老天,還有那幾架鋼琴不知該怎麼處理……)
班主任繼續說:「這個調音師自己也有在彈琴,但是問他要不要來開班,他都說不要。有時候我們會讓他免費用我們的練琴室。」
「調音費用是怎麼算?」
「一個小時一千五。」
比起擔任鋼琴老師來,還真是寒酸啊!生意人出身的林桑,直覺反應地比較了一下兩者的收入。
沒有自己的鋼琴,也不願意教琴,情願當一個調音師傅,這在林桑聽來有點不合情理。
「彈得還不錯嘛……」
完全是出自他直覺的判斷,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就算說錯了也沒有失言的負擔。
「陳老師也是這樣說的。」
在這裡,愛米麗從來都是「陳老師」。林桑始終是陳老師背後的那個男人,那個幾乎像父親一樣的男人。員工們叫他「林先生」,喚愛米麗「陳老師」,好像對於他們的夫妻關係一直不那麼確定似地。
他循著琴音的方向慢慢爬上了樓梯。
確實是跟印象中的其它版本不同,多了一種夢境般的柔美,像是事過境遷後的記憶又被喚醒。
(遲早這些旋律也將會從我的生活裡消失吧?……)
站在樓梯口,朝唯一有燈光的那間練琴室望過去,半掩的門後,坐在直立鋼琴前的背影,是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男子。
林桑立刻認出了那台直立式貝森朵夫。
主修小提琴的愛米麗,真正屏氣凝神坐在鋼琴前的時候並不多,到頭來,家中的史坦威,經常都是伴奏與她排練時在使用。
從小就學琴,中學階段都還是雙主修,林桑問過她為什麼後來改成了小提琴,她半開玩笑給了這樣一個理由:做鋼琴演奏家大概這輩子沒希望了,也許可以考進哪個交響樂團裡當小提琴手混飯吃。
林桑不想再追問。猜想她那時候大概曾想過留在國外的。在國外的時候她也許曾有一個洋人男友。那年愛米麗也三十六了,應該清楚若再不嫁,未來機會只會更渺茫。
婚後,他為愛米麗購買了全新的平台式史坦威,這架她從小一直彈到婚前,原本就是二手的貝森朵夫就被移到了這裡。當年,身邊的朋友來家中看到了新鋼琴,無不稱讚他的疼妻不手軟。
心疼當然還是有一點,畢竟林桑算是白手起家的生意人,遇到七○年代經濟大好,沒想到賣個塑膠涼椅也能打造出屬於他的外銷王國。Made in Taiwan。他這一代的中小企業都是這樣爬起來的,賣各種家庭五金,各色電子器材,但是他們可造不出可以外銷的汽車,或者,鋼琴。
被妥善調音保養的鋼琴沒有年齡的問題,它的音色可以在五十年後一如出廠時那樣完美,甚至更佳。如果,它能被一雙既有力又靈巧的魔術手指經年彈奏的話。
聽著從那架貝森朵夫上流瀉出的音符,仍如一顆顆磨亮的琉璃般清澈,他突然有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家中的那台史坦威,本應該保持在攝氏二十度的理想溫度,以及百分之四十二的理想濕度,但是過去這大半年,這些對鋼琴應有的關照早就荒廢多時。
原本形同被流放的舊鋼琴,卻在這裡被悉心地保養著;反倒是家中客廳裡那架平台史坦威,在早已蒙塵的琴蓋下,那些鍵與弦肯定都鈍啞變形了。這樣的反諷,被林桑在心中痛苦地芻咀著,逼出了一種帶著鐵鏽味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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