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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美國:急遽惡化的經濟、種族主義與歧視,與錯誤的政策,如何撕裂美國?甚至,讓「美國夢」淪為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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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美國:急遽惡化的經濟、種族主義與歧視,與錯誤的政策,如何撕裂美國?甚至,讓「美國夢」淪為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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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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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36個作家、36個故事,
告訴你美國如何撕裂自己的國家,
再把全世界都拖下水。

族群融合、互助互利、民主自由、人權保障
曾經的「美國夢」,為什麼如今淪為謊言?

謊言一:當「人人有機會」,變成無可挽回的貧富差距

美國最富有的十%的人,所賺取的收入相當於底層九○%的人的九倍
科技公司創造了百萬富翁與億萬富翁,八三%的加州房屋和一○○%的舊金山房屋卻貴到讓普通老師的薪水負擔不起,也造成了更多人被逐出現有房屋,成為無家可歸的遊民。
謊言二:當「種族大熔爐」,變成毫不掩飾的歧視
住在大都市的白種人認為,在鄰近地區步行、開車、閒蕩與居住的有色人種,都像是「犯罪嫌疑人」,引發了無數警察執法過當的悲劇。
菁英的學校接受了種族、經濟上的多元背景學生,但這些學生卻被告知,在根本上,他們並不屬於那個圈圈。
保守派的白人表達對失去工作的憤怒;但這會是新鮮事嗎?一樣的困境,長久以來都是黑人、拉丁美洲裔人、同性戀者、雙性戀者甚至跨性別傾向者的噩夢。而即便保守派白人被拉扯下來,也不代表原先就陷在這個困境裡的人們得以脫身。
謊言三:「美國夢」代表是你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如果你還有夢想
大多數的中產階級都很脆弱。在美國,社會安全網幾乎不存在,要掉到更糟糕的境地是太容易的事;而只要掉下去,就幾乎等於無法回到原先的階級。
而「掉下去」,是多麼容易的事呢?一個意外事件、一次家庭緊急事故、一季不佳的業績,或是就只是一個月沒薪水可以領而已。

「他們」的困境被認為無關緊要。
所以不會被解決,或者,不會被看見。

作者簡介

約翰.傅利曼John Freeman
文學半年刊《傅利曼選讀》(Freeman’s)的創辦人。他寫過兩本寫實文學作品,《如何解讀一位小說家》(How to Read a Novelist)以及《電子郵件的暴政》(The Tyranny of E-mail);以及一本詩集《地圖》(Maps)。《雙城記:今天紐約最好與最壞的時光》(Tales of Two Cities: The Best and Worst of Times in Today’s New York)是由 OR 圖書與企鵝書局在2015年所出版的一本文選。他曾是《格蘭塔》(Granta)雜誌的前主編,他的作品曾被刊登於《紐約客》、《巴黎評論》、《紐約時報》,而且曾被翻譯成超過二十種文字。他住在紐約,同時是紐約大學的駐校作家,並且在新學院(The New School)授課。

本書英文版銷售所獲得利潤的一部分,將捐獻給在美國無家可歸遊民的救助機構。

名人/編輯推薦

分裂的美國
《大師鏈》傳媒內容長、前中央社副社長呂志翔

即使反覆無常的川普惡搞,美國還是世界第一強權,無論軍事、政治、經濟、高科技等美國都是獨占鰲頭。以全球最好的國家排名,美國也能排到第八。但換個角度,美國是最多元的社會,卻是分裂的社會;美國是最富有的國家,但貧富差距最大。因此,有人悲觀地說,美國崩解了(America is broken)。
外國人總是懷著既羨慕、又忌妒的心態看美國,包括來自外國的年輕人在美國完成高等教育,投入高科技行業,六位數年薪稀鬆平常,這是美國夢的實現。但離開了大都會區,從阿帕拉契到中西部「鐵鏽帶」,再南下德州鄉村,就可強烈感受到貧富差距、不公不義的鴻溝。
原書名「兩個美國」(Two Americas)是指美國存在久遠的社會階層化(social stratification)現象,經2004年民主黨籍總統候選人約翰‧愛德華(John Edwards)的演說發揚光大,然後被延伸擴大;如「貧富」的美國、「黑白」的美國、「紅(民主黨)藍(共和黨)」美國、「自由保守」的美國等各種二分法成為常態。
貧富差異、分配不均是全球性的問題,但美國的情況更為特殊及複雜。美國最嚴重的對立分裂當屬1861至1865年間因奴隸制度引發的「南北戰爭」,或稱內戰。在犧牲七十萬人後,內戰結束,雖廢除了奴隸制度,但黑人的問題一直無法徹底解決。在1960及1970年代爆發了激烈民權運動,雖然今天黑人的政治地位已有改善,如黑人一詞已成為禁忌,稱非裔美國人(African Americans)才是政治正確,但他們仍是社會與經濟歧視與不公的受害者。
現代史上另一次最嚴重撕裂美國社會的當屬1970年代末期、1980年代初期的反對越戰運動,全美各大都會都陷入反越戰動亂中,甚至漫延到歐洲主要城市,美國警察強勢壓制行動,造成重大傷亡流血事件,當時被諷刺為「警察暴動(Police Riot)」。支持與反對越戰的兩派儼然成為「你們、我們」之間的對立,摧毀了社會、社區甚至家庭,歷史錯誤的傷痕至今仍未能完全消彌。
當時爭議的焦點當然在於戰爭,但也隱含了社會、財富與階級對立。早期的徵兵制度中,富有白人總是可利用上大學為藉口而躲避,因此,在戰場上傷亡的比例中,黑人等少數民族明顯偏高。
大量來自墨西哥等中南美洲及加勒比海地區的西班牙裔非法移民,甚至「911」以後的反恐戰爭中,衍生出對穆斯林歧視與差別待遇,都凸顯了種族及少數族裔是分裂美國的重要因素。但事情並不如此單純,除了種族及族裔外,地域、財富、階級、性別、文化、社會意識等各種因素不只是平行線,它們交織糾結在一起,如同利刃割裂了美國社會。
產業革命、自動化、數位化、全球化加速了經濟成長及創造了更多的財富,但也帶來了更嚴重的貧富不均。根據統計,美國最有錢的1%人口擁有全美百分之35.5%的財富,後半段50%人口的總財產只有1.1%,這個現象只會持續惡化。不但是少數種族,中產階級白人也漸漸淪落為「弱勢 (underprivileged)」族群。

男性白種工人階級是川普的「死忠」支持者,他們被形容為遭主流所「忽略、貶低與醜化」的一群。他們對華府的政客、「蛋頭」學者或媒體菁英不屑一顧,甚致敵視,他們在乎的是非法移民偷走了工作,廉價進口貨剝奪了飯碗,川普的「美國優先」是他們的心聲。
換言之,政治素人川普充分掌握、利用了許多人對社會現狀的不滿及憤怒,贏得了大選。我們可以預期,川普將繼續揮舞「民粹主義」大旗,達到他的政治企圖。他上台後激化對立、分化及仇恨,比如他的名言:「……,他們(墨西哥)放出的都是問題人物,給我們製造麻煩,他們帶進毒品,帶來犯罪,他們是強姦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川普還堅持拒絕對這樣的荒唐言論道歉。他還要沿邊境建築高牆,杜絕非法入境,還狂妄地要墨西哥政府出錢分擔;他強制驅逐西班牙裔非法移民,即使妻離子散在所不惜,最後軟化讓步,讓子女到拘留所與父母同住。

本書為集合了36名當代美國傑出作家的選集,用小說、報導文學、散文甚至詩篇刻畫出美國社會現存嚴重的不公平現象。這36位作者,不須引用任何統計數據、學術理論,單純以個人的體驗與觀察描述美國社會的貧富不均、不公不義現象。無須刻意的渲染及激化,平實的鋪陳就足令讀者深深體會感動。
本書的編者約翰‧佛里曼(John Freeman)是美國新銳作家及書評,這也是他繼《雙城故事:今日紐約最好及最壞的時光》(Tales of Two Cities: The Best and Worst Times in Today’s New York)選集後,再度從全國的高度探討社會不均、不公、不正的問題。他對本書的序言是最激情的切入點,他觀察到當我們仔細巡禮美國都市後,他稱之為「開闊關懷」(bandwidth of care) 的同理心能量,油然升起。本書令人感到深切、哀戚,但也整合多元聲音,形成強大前進呼聲。本書並不能真正解決美國的問題,而是由作者們的親身體驗與觀察,描述美國的現況。佛里曼希望能激起美國人的同理心(empathy),也就是每個人看待別人就如同自己一樣,多麼卑微與淺顯的訴求,但實際上卻是如此遙遠。

剛剛讀了一則華盛頓郵報新聞,二十五年後,白人在美國會成為少數,錯誤的移民政策、失焦的福利政策與川普的兩極化政治將吞噬美國,前景似乎難以樂觀。
台灣無法逃避全球化帶來的分配不均問題,但在族群問題上,除了少數原住民,生活在台灣的人同文同種,早期的本省外省人隔閡也因竹籬笆倒塌逐漸消除。但近年來人為政治操作快速撕裂台灣社會,刻意製造的歷史、文化及政治上對立,加上「藍綠統獨」使台灣四分五裂。
美國國力資本雄厚,雖然內部問題重重,但仍是世界第一強國,面對強大外部挑戰威脅的台灣能再承受內爆嗎?

前言──從數據之外看見美國社會真相
約翰.傅利曼

去年冬天,我飛回故鄉加州首府沙加緬度(Sacramento)。在一個和暖的十二月夜晚,我穿上外套來到室外,步行至一個離議會大廈並不太遠的書店。
很快地,就像在其他的大部分美國城市,有人迎向我,跟我要錢。他們每一個人──清一色都是男性,而且也都說得出理由︰賞幾個小錢讓我過節吧!給退伍老兵一塊錢吧!有錢讓我買點吃的嗎?……他們每一個人,其實都只在要求一個最起碼的仁慈與施捨而已,就是︰你看到我了嗎?你會幫我嗎?當然,即便是我們當中最拮据的人,身上也總有一兩個銅板可以給餓肚子的人。所以,我給了,而且總是如此。雖然,我知道那些理由很可能只是個藉口,拿了錢卻去做別的事﹔但我無法對另一種可能性視而不見:他們真的有需求,而且境況悲慘。
在跟最後一個要錢的人聊完幾句後,我繼續步行,來到了目的地,在這個讓我沮喪又似曾相識國度中的書店。那年的秋天與冬天,我多次旅行,也在每一個我抵達的地方,看到了不友善的美國。一些固定重複的字句不斷在芝加哥、在西雅圖;在波特蘭、在邁阿密聽到:有零錢嗎?能幫個忙嗎?有錢賞給退伍老兵嗎?然而,還是有很多人就直接擦身而過。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理解,因為大部分在美國居住或工作的人,唯一的方法就是不理會這些請求;更精確地說,就是拒絕相互的人道關懷以便過自己的日子。但是,我的沮喪卻另有原因。事實上,去年十二月我飛到沙加緬度,是為了在「時間測試書店」(Time Tested Books)參加一個活動,那是一家二手書店,所討論的議題正是紐約的無家遊民與社會不公。我剛出版了一本文集,叫作《雙城記:當今紐約最好與最壞的時刻》(Tales of Two Cities: The Best of Times and Worst of Times in Today’s New York)。我之所以想要出去街上走走,是因為那本書中的一些最重要的文章是出自親身經歷者之手,出自以個人步調看見紐約的人;所以,能發現故事本身說不出來的部分。
我思考了這個問題之後,了解到我記憶中的沙加緬度是一個被我以汽車速度來觀察的城市。我已記不得與祖父的任何一次散步,他在1933年搬來這個城市,而且幫忙蓋了我們做禮拜的教堂;我也記不得跟我父親的散步,他是在祖父搬來六年之後出生,而且在城裡長大;我當然也記不得有沒有跟弟弟散步,我和他是在1984年由賓夕法尼亞搬到沙加緬度郊區。我們總是開車,停車,然後步行一小段距離,就到了目的地。現在,三十年之後,我安步當車,而且看到了一個非常不一樣的城市;我都懷疑我是否曾經到過這些地方,還是有些重要的東西已經改變了。當我走到二十一街時,我開始更無奈了,因為我是到沙加緬度來談論紐約,但就在那當下,一個穿著牛仔褲和工作服的男子跨入了我的動線,看起來像是要問路。他是要問路,他問道:「先生,你知道流動餐車在哪嗎?」這完全顛覆了我記憶中的加州首府印象。
分裂的美國社會已成不爭的事實
美國是分裂的。你不需要一大堆的統計數字就可以知道。你只需要眼睛、耳朵與故事。去任何一個美國城市走走,破碎的社會縮影與人民生活的證據會自己呈現。在這些地方,你會看到損壞的馬路、超過人力負荷的學校、站在路邊的警察。有時候,成群結隊甚至看起來是整個城市中的無家可歸遊民,就在購物商場的視線範圍之內搭帳篷露宿,弔詭的景象反而有點像是有錢人的堡壘,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的商場了。厚重的玻璃櫥窗與保安人員,就站在讓人夢寐以求的商品之間,但人們卻遠隔在外,這樣的場景在奧勒岡的波特蘭、在舊金山、在西雅圖、洛杉磯、紐約與邁阿密,隨處可見。高漲的生活成本,將這些地方變成奢華與創造性經濟活動的朝聖之地,只是卻必須依賴服務業的勞工來操作巨大的夢想機器,這與政府的作為有很大的關係。這些城市的中產階級居民,在薪資被租金與生活成本抵銷之後,擁有最低的實質收入。若放大到全國來看,美國最富有的10%的人,所賺取的收入相當於底層90%的人的九倍。
這不只是一個大城市的問題。在較小的城市鄉鎮,和以農業為主的地區,有錢人與沒錢人之間的鴻溝同樣寬廣,即便這些病癥並非如此易見。加州可能有超過百位億萬富翁,他們的總資產可以讓世界上其他許多國家的國民總生產毛額相形見絀,但卻有四分之一的加州人還很窮。因為有愈來愈多以前用手工完成的工作,現在改用機器來做。其他如阿帕拉契地區、紐約上州(upstate New York)、密西根,社會的不公平現象也延展成難以想像的鴻溝。就算有人聽到許多關於經濟復甦與新工作機會的訊息,但這些新的工作通常都是短期的臨時工作,或是沒有福利的工作,由於工作如此短暫,甚至連創造了一個新的名詞出來代表這群勞工:無保障無產階級(Precariat)。不過,這種社會不安倒成了2016年總統選舉的軸心議題。

政策對老百姓施暴
財力上的不公平,並非不良公共政策下的一個病癥,或是與選舉的力道串聯出現。這是幾十年以來美國的不正義與結構性不公平所塑造而成,其肇因有:以剝削勞工作為墊背而獲得經濟成長;產業結構重組失敗;文化中種族偏見的鴻溝;對移民的限制以及移民法律的執行不當;對毒品、性別偏見,性別不平等戰爭的餘波;以及金融服務業與掠奪式的貸放制度把受不公平所苦的人當作祭品等。幾十年來,美國都還沒有實施過任何有意義的累進稅率制度。美國這個曾經活力十足的福利國家所確保的任何人民福利,都已經因為深陷泥沼的制度性不公平而被破壞,使得處於風險當中的事物遠超過向上的社會流動,而且還將人民推入火坑。威廉.巴柏二世牧師(William BarberII)去年稍早在北卡羅來納夏洛特(Charlotte)的警察開槍致命事件後寫了一篇文章,他的看法是:當夏洛特貧苦黑人社區在與毒品的戰爭中被不成比例的執法偏執所折磨,大家譴責整個世代的不良債信與缺乏工作機會時,我們所選出的民意代表並不把這些視為制度暴力。當移民官員到家裡突襲,從公車站抓走沒有證件的幼童時,他們也不認為這是粗暴。但是,所有這些政策與執行,都在對好幾千位夏洛特居民的生命施暴。

壓抑性的制度已在美國根深蒂固,所以在提到不公平的議題時,甚至需要一個新框架來自圓其說。但我們必須看到統計數字與工資比率之外的真相,我們必須建立一個可以說明住在美國是什麼樣感覺的框架,一種為事實提供故事空間,以便顯示出在工資之外,還有多少力量導致了所得不均衡,而這是不公平世界中的一個病癥。幾十年以來,陸續有許多作品發表,作者們除了專注於這些力量之外,沒有別的選擇。這本書就是試圖把最好的作者聚在一起,並且用他們的文字來重新述說美國的故事。

用文字重新描述立足美國的真實感受
一篇接著一篇,你會看到這些作者拆解了霍瑞修.艾爾傑(Horatio Alger,19世紀美國多產作家,其作品的主人翁都是白手興家致富,被視為「美國夢」的代表)的秘密,並以今天要在美國保有立足之地的真實感受取而代之。在曼紐.慕洛茲(Manual Munoz)的尖銳散文中,向他垂死的父親致敬;他從中非洲來到美國,光靠採收萵苣和棉花這類幾乎快消失的工作,卻能支撐一整個家庭的生計。美國桂冠詩人璜.菲律普.耶雷拉( Juan Felipe Herrera)貢獻了一首短詩,給那些沒有名字、沒有證件卻仍然在努力掙扎的工人們。愛德維琪.丹堤卡特(Edwidge Danticat)如魔咒般地喚醒了一位居家護理員,她的前男友回來向她尋求金錢的援助,因為他的新太太被綁架回了海地。
美國的問題確實並不只是落腳於美國境內.它們追隨著在地人口生根。詩人羅倫斯.約瑟夫(Lawrence Joseph)述寫著結構性的全球緊張力道被帶入底特律,那是個把工作機會輸出到海外、毀在落跑製造業手中的城市。提莫西.依根(Timothy Egan)仍然記得在西雅圖可以找到足以養家活口工作的日子,但現在已經不是這樣了。小說家理查.羅梭(Richard Russo)所思考的是,當一個人的工作被奪走,會對他們的尊嚴產生多麼大的震撼,又將如何摧毀他們的靈魂。只是,除了束手無策之外,你還能做些什麼呢?莎拉.史馬許(Sarah Smarsh)的弟弟,像成千的美國人那樣,跑去找堪薩斯州的血漿公司賣自己的血漿。RS 迪倫(RS Deeren)的短篇故事中,講到兩位密西根男人在銀行最近重新回收的房子割草,這下他們可有做不完的工作了。潔絲.盧理福森(Jess Ruliffson)所描述的是退伍軍人從伊拉克回到北美大平原區,正面對著不確定的就業機會。
上述種種,當然無法阻止新家庭來到美國,只是想要走下貧困的階梯,難度更高而已。此外也有「美國究竟是什麼」的認同感危機,以及誰才可以算是個美國公民這樣的問題。在茹.傅利曼(Ru Freeman)的短篇故事中,提到了管家和保母的生活,他們身處一個家庭的正常運作軌道之中,但卻享有非常少的福利。派翠西亞.恩格爾(Patricia Engel)在她的散文中描述一些產業從古巴、加勒比海地區、墨西哥以及其他現在被稱為邁阿密家園的地方,引進勞動力;而於此當下,在同一個城市中的白種人,又如何依據種族的純粹性與排他性,重新界定他們對「家園」的概念。麗貝卡.索尼特(Rebecca Solnit)對於舊金山槍擊案件的震撼性說明中,敘述被害人住家的鄰近地區屬於「城市優化區」,這應是導致事件發生的直接原因;在被害人死亡那天打電話給警察的人們,如果已經在那個地區住了好幾年的話,應該都會認識他。

當警察不再是有色美國人的褓姆
警察與他們所應保護的人民處於一種對抗關係之中,這太常見了。在娜塔莉.迪亞茲(Natalie Diaz)強而有力的詩作中,傳達了一個事實:美國的原住民佔總人口不到1%,他們遭到殺害的比率,卻令人驚訝。「當我們瀕臨死亡,」她寫著;「該向誰求助?」凱斯.雷蒙(Kiese Layman)在他的出色散文中,回憶起一位朋友在他當時所在的大學城被逮捕,原因是被指控從事許多在校學生會做的事──賣毒品。不過,在他朋友的例子中,因為他不是學生,所以執法變得更加迅速、而且更為嚴厲。警察和有色美國人之間關係的崩壞,讓人有種兩個美國的感覺,一個黑的,一個藍的;美國告訴自己,夢想是可能的,只是,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一個夢,而是一個謊言──詩人達內斯‧史密斯(Danez Smith)在他的美麗詩篇中,環繞著這個主題。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凱文.楊(Kevin Young)在他的詩作《嚎叫的狼》中提醒我們︰需要一首抗議歌曲來發洩!
面對著這些活生生的事實,白種美國人要如何自處?他們要怎樣認知到這點,而同時又尊重不同族群的抗議?他們該知道,這些共同住在美國的兄弟姊妹們,若要為自己發聲,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在喬艾絲.卡羅.歐提斯(Joyce Carol Oates)的故事中,一位年長的白人婦女拜訪一間美國黑人教堂,那兒正在舉辦一個「黑人的命也是命」的抗議活動,卻發現自己像是個入侵者,而這樣的直覺也讓她有一番新的自我認知。
尤拉.畢斯(Eula Biss)在他的散文中,把觀念從「白種人的原罪」(white guilt)改變到「白種人的債務」(white debt),這是一個在面對身為白人的經濟好處時,遠遠較為有用的想法。布萊德.華生(Brad Watson)早年在密西西比時,就學到了這樣的課題,當時他的母親雇用了一位有色婦女做他們的管家,而她每日的工資卻比他割草幾個小時的收入還少。
長久以來,教育就被放在一個制高點上,認為是可以為美國糾正其歷史和文化上的體制性不平衡的方法。而本書有好幾篇文章,都在檢視這種公式當中的漏洞。克絲汀.佛達茲.郭德(Kirstin Valdez Quade)記得,他在一所菁英中學的暑期課程中擔任顧問時,一位西班牙裔、來自低收入家庭的學生,因為缺乏學校的支援而無法通過一項計畫,雖然那位女孩的多元背景極為適合。郭德在文章中提出了一個強烈的爭議︰為什麼參與這些計畫的學校,為了增加多元性,所以在學生一開始入學時,就訂作了許多要求。達格柏圖.基爾布(DagobertoGilb)在洛杉磯與德州長大時,這種計畫並不存在,學生必須為自己創造可能性,所以我們可在他的自傳中看到他為了達成目標的苦惱和必要的缺課。在文娜美(NamiMun)的短篇故事中,兩位家長為他們的子女犧牲了一切,以便讓孩子擁有自己不曾有過的機會,但當債務壓垮他們時,只好付出最終的代價。

喚回對不同族群的關懷與寬容大度
來自這些文章的一個最強大的覺知,是有關我們這個時代的倫理。知道我們當中的一些人可以過著怎樣的日子,而其他人並不能享有同樣的舒適?在海克特.圖巴(Hector Tobar)的自傳中,他回憶一則有關幫派槍擊的傷害報導,一位與他兒子年齡相仿的年輕男孩,就住在洛杉磯緊鄰他家的地區。同樣的,愛達荷州的安東尼.杜爾(Anthony Doerr)與孩子忙了一天之後,疲倦地回到家中,卻發現一個男人把車停在他的車道上,可能在車裡睡著了。他感到疑惑,這個人是誰?又是什麼原因把他帶到這條死巷?他是疲倦了,或只是恍神罷了?哪裡是他的壓力落點?哪裡又是沒有壓力的?在一種急著要剝離社會連結的文化中,幾乎隨處就可感受到無所不在的殘酷。喬伊.威廉斯(Joy Williams)的故事中,說了一個緬因州男人準備要拆除富有政客的房產,雖然這位已故政客不在場了,但他的房子跟藏酒,卻凸顯了有錢人為囤積而囤積的荒謬。
所以,有一種疏離不和的感覺正在美國潛伏。這種感覺存在於人們的生活中,存在於美國人彼此的互動中,存在於我們所有人搶著要改變的地方。在詩作《看得見的城市》(Visible City)中,瑞奇.羅倫提斯(Ricky Laurentiis)希望可以使所有城市能在他的紐奧良地區更具能見度。賴瑞.華特生(Larry Watson)則哀歎北達科達州俾斯麥市(Bismarck, North Dakota)的沒落,他曾一度認為那是家鄉;在那兒,有錢人與中產階級住在同一個街區當中;我們現在所看到的環繞著城市堆疊的教堂,在當時殊難想像。克里斯.歐福特(Chris Offutt)也惋惜這種改變,但他並不想把他繼承的遺產當作「垃圾食物」那樣,賣回給有錢的買主,而讓自己成為有財力的工人階級發言人。
在美國,如想做成一件事,往往必須要離開家鄉,並與新環境搏鬥。松卓.西奈布羅絲(Sandra Cisneros)記得那個養大她的芝加哥是如何訓練她離開,以便她求生存並成就自己。但另一個對於人格特質的更大威脅,卻在等待著羅珊.蓋(Roxane Gay)短篇故事中的女性:由暴虐、無業的醉漢父親扶養長大,嫁給不會控制體重的丈夫,她們可以感受到必須逃脫的時機,並隨時準備跑開。克萊兒.費.華特金斯(Claire Vaye Watkins)記得她長大的地方有許多房子與拖車,在她們的母親團團轉著快要放棄之際,她與姐姐是如何互相觀望與扶持。
我希望在美國,大家仍然存有一種足夠寬廣的關心。人們會伸出援手,並不只因為那是適合他們去做的一種行為,而是因為正確該做的事――這也就是我們該怎樣過生活。安妮.迪拉(Annie Dillard)把這個想法推薦給作者們,在他們有點搞不清楚為何而寫的時候。輝特尼.泰瑞爾(Whitney Terrell)也對隔壁鄰居施以大度,然後卻了解到他正在進入一種如此複雜的期盼網絡之中。安.派卻特(Ann Patchett)記得在納許維爾的一位傳教士,靠著信仰以及他做過的所有好事來過日子。而在奧勒岡州的波特蘭市,凱倫.盧賽爾(Karen Russell)描述著一個無居所遊民的問題是如此巨大,以致於蔓延在所有公民間的一種流行性慷慨行為,也許正好就是唯一的解決之道。
這樣的說法聽起來或許陳腐,但在美國,我們的問題解決之道,是存在於我們之間,不是在我們之上,當然也不是讓我們失望的政府。也許就像某一晚茱莉亞.阿佛爾瑞茲(Julia Alvarez)在回佛蒙特的家的路上,碰到所有人該做的一切事情,就是擠在同一個機場過夜,她了解到人與人之間的薄薄界線,可以很容易被一個分享的經驗就打破。阿佛爾瑞茲觀察到所有膚色與不同背景的人們,彼此相互幫助,找睡覺的地方,分享包裹身體的毛毯和食物。在美國,如果我們只檢討有需要的人會感覺苦惱的種種不公平問題,那將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因為,唯有分享,我們才能緩解這個讓大家都很痛苦的情況。

在我離開那位找流動餐車的人之後不久,有一個過去在沙加緬度的經驗浮現心頭。記得是1986年的耶誕節。在那些年當中,我父親在一個以家庭為服務對象的非營利組織擔任主管,進行毒品與酗酒更生計畫,並為老年人流動送餐,也對無力負擔費用的家庭提供諮商。那一年,他認為把我們帶到沙加緬度的南邊,去送玩具與火雞給貧困家庭是個好主意。所以,我們就把休旅車的行李箱塞滿了食物與禮物。
那時候,我有一張紙本的地圖,每個月我必須在城裡的鄰近地區騎好幾英哩腳踏車,去收《沙加緬度蜜蜂報》(Sacramento Bee)的報費,送到家是八塊五毛錢。我通常是敲門,大部分的都人會付錢,但從來沒有人邀請我進入家中,不過有一小部分的人會躲著我。有誰會不願意付錢給一位十一歲的小孩?人家每天早上五點半就騎車來到你家門口送報?所以,躲著我的這一群人讓我很不解。他們那兒也有著各種不一樣的房子,就像耶誕節我們曾經拜訪過的地方。即使在冬天,紗門也是打開的,狗看起來不是特別友善,但人是友善的。那個假日,我們開車挨家挨戶拜訪,被邀請入內,受到歡迎,即使感覺有點不自在,也互相擁抱,不過有位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少年卻跑開了,因為他哭了出來。我記得父親站在別人家的起居室,問他們是從哪裡來。
我的父母從不曾告訴我這些拜訪應有的意義,因為那很清楚,無須解釋。回到自己的家以後,我的感覺很不真實。為什麼我與我的兄弟可以在這裡成長,而不是我們剛剛拜訪過的家庭,雖然其中不見得有什麼偉大深奧的理由,也許就是宇宙主宰的神祕手指碰觸到一個不同的按鈕,我們在美國的每一個人,就長成了不同的個體。在之後的歲月中,我的兩個兄弟都曾在不同的時段短暫無家可歸;從這當中,我發現伴隨著舒適安逸而來的,是社會階梯就從你的腳下滑落了──這又是多麼的公平啊!只是在當時並沒有我所需要的故事來了解到這樣的可能性,我不過只經歷了一段旅程而已。感謝老天!

目次

前言──從數據之外看見美國社會真相約翰.傅利曼
1. 「城市優質化」之下的奪命悲劇――艾歷克斯.尼多的遇害與粗暴野蠻的舊金山麗貝卡.索尼特
2. 我討厭要假裝在意別人為什麼這樣想達內斯‧史密斯
3. 一個在地女兒的筆記松卓.西奈布羅絲
4. 印度多薩餅愛德維琪.丹堤卡特
5. 一切都為了美國的工作機會理查.羅梭
6. 山野間的廉價勞力曼紐.慕洛茲
7. 寫給那些牆面上的名字――即使沒有人認識他們璜.菲律普.耶雷拉
8. 垃圾食物克里斯.歐福特
9. 一間房子一個家克萊兒.費.華特金斯
10. 移動人群的美麗與哀愁茱莉亞.阿佛爾瑞茲
11. 尋找來自每一個角落的青年克絲汀.佛達茲.郭德
12. 囚禁在監獄之外凱斯.雷蒙
13. 白種人的原罪尤拉.畢斯
14. 黑人小護衛利安德喬艾絲.卡羅.歐提斯
15. 斷層線──引爆衝突人生茹.傅利曼
16. 我們分享雨水而已提莫西.依根
17. 賣血維生的弟弟莎拉.史馬許
18. 山坡與平地海克特.圖巴
19. 看不見的傷口潔絲.盧理福森
20. 如何羅珊.蓋
21. 失去的已經夠多了 RS 迪倫
22. 給在我家車道上睡覺的人安東尼.杜爾
23. 擁有工作的美好一天安妮.迪拉
24. 嚎叫的狼凱文.楊
25. 尋找一個家凱倫.盧賽爾
26. 看得見的城市瑞奇.羅倫提斯
27. 一份食物喬伊.威廉斯
28. 1G號公寓文娜美
29. 知足常樂布萊德.華生
30. 好鄰居難尋輝特尼.泰瑞爾
31. 在一個結構上的緊張狀態羅倫斯.約瑟夫
32. 曾經有過一片淨土賴瑞.華特生
33. 為失敗者歡呼達格柏圖.基爾布
34. 奇妙城市派翠西亞.恩格爾
35. 美國數學娜塔莉.迪亞茲
36. 無價的僕人安.派卻特

書摘/試閱

5. 一切都為了美國的工作機會

理查.羅梭

當狄更斯(CharlesDickens)的第一本小說《匹克威克外傳》(Pickwik Papers)出版時,他已經具有相當的知名度了,這要謝謝他眾所周知的第一本散文集《博茲札記》(Sketches by Boz)。一直到今天,《匹克威克外傳》的奇蹟式成功,仍讓作者與出版社雙方都覺得驚訝。這是本卓越的作品,在狄更斯所有的小說中,仍然是英國文學評論家卻斯特頓(G. K.Chesterton)的最愛。
小說在真空中無法留存,但它所帶來的成功卻可以。關於《匹克威克外傳》的成功,要探討其中的來龍去脈,才能有最佳的了解︰它是一本完美的書,在完美的時刻出版;它是一本關於英國工人的書,被同一階層的讀者閱讀和擁抱;透過山姆.威勒(Sam Weller)角色的介入,從藝術和商業兩方面來看,它是一本真正暢銷的小說。山姆.威勒是一位從事勞力的工作狂,卻成了匹克威克先生的貼身男僕和道德上的指南針。
匹克威克先生是一位紳士,受過教育而且富有,但他與工業革命所帶來的新世界秩序脫節。換言之,他是一位社會菁英。他與圈圈內的其他菁英都不是壞人,但他們卻是丑角,對社會的真正價值貢獻很少。這不但形成一個具有諷刺意味的勝利方程式,也是對於世界變化的一種精準直覺。許多現今的狄更斯讀者,未必是之前的讀者,但你知道嗎,他們都喜歡看到自己的生活被反映出來,他們也特別喜歡看到自己所從事的工作受到肯定。就像山姆.威勒擦靴子那樣,他們在做的工作並不一定要有魅力,但要求誠實與必要性。
對許多美國人而言,選舉給了我們唐納.川普,大家所學到的是,一切都為了工作機會。是的,他承諾要建一座牆並限制移民,但這些想法所揭櫫的目的,是要創造、回流並保障美國良好的工作機會。那些憤怒的白人,為什麼憤怒?就是為了失去的工作機會,不論是對墨西哥或是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但是,用這些詞彙來看事情,會錯失一個重點,因為並不只是他們認為失去了工作機會,而是連行業都不保了。「工作」與「行業」絕非同義字,當你失去工作,影響主要是財務方面的,可能一夜之間你能用的錢變少了,會讓你對未來感到憂慮:要怎樣付貸款?能送孩子去讀大學嗎?得了重病或受傷又該怎麼辦?雖然這些都不算小損失,也不是微不足道的擔憂害怕。不過,失去了你所從事的行業,可能就更嚴重,甚至傷及靈魂。從長遠來看,因為整個行業都沒了,那只好朝著喪失尊嚴與身份認同的方向前行了。萬一不知道自我調適,會連對周遭環境事物,都無法有所感受。沒了工作讓人害怕,但沒了行業,就更讓人生氣。

我自己並沒有一份工作。我的上一份全職工作是在緬因州的柯比學院教文學與創意寫作,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從那時開始,我曾幫電影和電視製作人寫劇本、演奏,比較典型的會做上好幾個月,但機會並不是很多,其中有一段時間我沒有工作,當然也就沒有穩定可靠的收入,和持續的健康照護,這讓我對未來感到害怕,但從不曾覺得會危害到我的尊嚴或身份。因為即使在我沒有一份工作時,我還是有許多其他可以做的事情,通常比我所能接到的案子還要多。我是個寫小說的人,雖然並非每個人都知道我在做什麼,以及為什麼而做,但這工作本身提供了很高的自尊。甚至更重要的是,我視這個工作具有很高的尊嚴。雖然,我不見得跟狄更斯一樣好,但是我做的,就是他所做的;而且,我對於有這樣的機會心存感激。換句話說,即便是我在失業狀態時,也不會有像許多川普支持者那樣的感受:一種憤怒的、被貶低的、被汙衊的感受。
還要記得,許多有這種感受的川普支持者,是有「工作」的人,這點很重要。有些人失去高薪工作,而必須要做其他既低薪也不是那麼有意義的工作。其他的人也許仍然擁有原來的高薪工作,但他們當中有許多人也很氣憤,這通常代表他們沒有那麼幸運的朋友與親戚。突然之間,他們或許認為,自己站在歷史錯誤的一邊。因為不像狄更斯所理解的勞動階級向上浪潮,今天的勞動階級所經常感受到的是,他們正在逐漸枯竭中。即使那些仍有工作、可提供不錯生活條件的人,例如電匠、鉛管工、木匠、機械技師之類的人也都了解,用人手操作的事情,常常都被人看不起。長久以來,也許是自從《退伍軍人法案》(GI Bill)通過以來,在美國,你沒有受過大學教育,就什麼都不是了,這樣的觀念根深蒂固。這當然也影響到我,而我來自於正派和誠實的家庭,從事的是正當與誠實的工作。所以,父母堅持讓我去讀大學,也並不是因為自我深植的怨恨,他們只是了解到,在美國教育與所得相關,而他們要我成功。
雖然,我們把教育與成功之間的關聯性,解釋成通水管與敲釘子,是有點貶低人格;應該說是,在美國人的生活中,通水管與敲釘子與寫電腦程式相比,沒那麼重要罷了!川普的支持者,並不只記得像他們這樣的傢伙有好工作的時候,他們還記得自己所做的工作是有價值並受到尊敬的時候。我自己認定的勞動階級英雄,是當他們站在觸及臀部的污物之中時,不管這工作有多噁心與多危險,仍用一種幾近頑固的驕傲來看待所必須完成的工作。雖然,我因讓自己受教育而可免於從事這種工作來維生,但我仍能分享那些相對不幸運的人的驕傲。亞馬遜書店讀者對於我的一本小說書評中,有個句子讓我十分憤怒,讀者是這麼說的:「我為什麼該關心那些失敗者?」是嗎?勞動人口真的是失敗者嗎?似乎一直要等到這種偶發性的輕蔑事件被承認和被提出來處理之後,我們才有可能再度成為一個美國。

我認為,這就是底線了。在任何人能被尊重之前,他們必須先被看見。狄更斯看見了山姆.威勒,看到一位擦鞋童的個人特質──誠實、努力工作、友善,這對國家是有價值的。然而,我們能夠這樣問川普的支持者嗎?他們有多常看到自己被反映在電視或電影與小說中?有多少現代版的匹克威克先生賦予了他們當時的情境?我們當中有話語權的人,包括作家與出版商、音樂家與唱片公司以及其他的人,對此該負一些責任。我對於自己一再被要求針對「川普的美國」發表看法感到驚訝。全美國各地記者會中的對話,在選舉之後的早晨,我們或許並不需要太多的想像,就可回憶起來。但如果政客們都搞錯了,那我們該找誰去說呢?有人在為美國勞工階級撰寫帶有同情立場的文章嗎?是誰在處理高薪工作機會消失的問題?其所帶來的破壞性影響,是否發生在有大量川普支持者的地方?事實卻是在我們之中,這種人並沒有很多。從史坦貝克(Steinbeck)和偉大的無產階級小說家們之後,還有誰?長久以來,以紐約為基地的出版品特色,就是地域性的偏見。這不是說像肯德.哈魯夫(Kent Haruf)、依凡.杜艾格(Ivan Doig)、霍華.法蘭克.莫雪(Howard Frank Mosher)並非受到廣泛尊敬與評論的作家,而是說,如果他們能寫更多有關「重要」的人物(都會的、有錢的、美麗的、受過教育的)與地方(沿岸的郊區)的話,應會得到更多讀者的閱讀與尊重。《紐約書評》 (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曾有一次被戲謔模仿為紐約對自己的評論,這不是沒理由的。我們該要誠實面對,川普大部分支持者對於菁英份子的鄙視,是不應該的嗎?兩個政黨的菁英份子,對於勞動階級的辛勤工作,都視而不見嗎?
就算有許多故意視而不見的人,但有更多的人只是不關心,當然也有許多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我們可以對川普的支持者表達同情,但並不需要放任他們為所欲為。他們似乎並沒有抓到憤怒、被貶低和被忽略這些並不是新的感受,美國的黑人、拉丁美洲裔人、同性戀者、雙性戀者甚至跨性別傾向者,他們有著同樣的感受已經很久了。在此,我也要表達我對於這個人的觀感︰唐納.川普是一個可鄙的人,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自我陶醉者、一個病態的說謊者、一個俗不可耐的傢伙,有著一隻伸向婦女的鹹豬手。他完全不適合作為美國的總統,但是,對於勞工階級,他卻做了狄更斯所做的事。他拿了一面鏡子照著整個勞動階層,他們太常被忽略了。因為狄更斯是一位好人與一位偉大的文學家,所以大家在鏡子裡看到的是他們最好的一面;而川普既不好也不偉大,所以在他扭曲的鏡面中,反映出來的除了支持者的盲從與憤怒之外,別無他物。對於他的支持者,他說的是:我看到你了,我了解到你的價值了。對任何一個政黨的菁英而言,這應該遠比口頭的恩惠要好多了。


關於作者
理查.羅梭Richard Russo
出版過九本小說,包括暢銷書《每個人都是笨蛋》(Everybody’s Fool)和《那個老奇幻角》(That Old Cape Magic)。還寫過兩本短篇故事集,以及自傳《別處》(Elsewhere)。2002年,他的作品《失落的小鎮》(Empire Falls)得到普立茲獎。他住在緬因州(Maine)的波特蘭市(Port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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