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無界：探險家紀實〔輯一〕

本書是一位探險家、文化保護者、攝影師、旅行作家
面對人類與自然拔河中所呈顯的人文關懷。

透過本書，身為資深探險家的作者，
帶領讀者進入多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到得了的「奇幻真實」世界。
一百多幅National Geographic等級的圖片，
每一張都得之不易，令人感動。

在自然界面前，再飽學的科學家也會感到謙卑，他總是四處搜尋，設法累積周遭世界裡的相關知識，一點一滴，緩慢漸進。在很多方面，自然科學家仍保有高度的好奇心，就像身處知識的黎明期。
可是一旦碰上了文化，我們就傾向於堅持個人特殊觀點，覺得有權利去詮釋人類歷史，往往忘記自身在文化、政治、宗教上的偏見，以及所處時代的限制。
這兩本新書，就是這樣開始的。有時自然與文化相遇，有時岔向不同的方向。有些文章出於直覺、謙卑之心，有些文章則流露個人的怪癖與傲慢；兩類文章反映的都是旅行中我處理事情、跟生人與熟人打交道的當下心態。很偶爾地，我也會步入精神領域，發表我的人生哲學。
──黃效文


中國探險學會創辦人、華人世界最活躍的探險家黃效文，再次為我們帶來廣闊自然與異域文化的第一手資料。本書是黃效文先生2010-2013探險、旅行與中國探險學會工作項目的考察札記，中英對照，每篇均有精彩圖片。循例分為自然與文化兩冊同時出版。

黃效文

中國探險學會創辦人及會長
二○○二年《時代雜誌》提名黃效文為二十五位亞洲英雄之一，讚譽他「在世的中國探險家中，成就第一。」CNN在十年內對他的工作報導了十一次，包括一段由Richard Quest主持的半小時節目。紐約《華爾街日報》曾在頭版登載他的故事。「半島電視」Al Jazeera主播Riz Khan也為他做出半小時訪問。「探索頻道」及「國家地理頻道」都對他的工作做過多次主題報導。二○一一年CCTV開始製作十二集關於他在中國的工作，目前已經完成兩集。

自一九七四年起，黃效文就以記者身分開始探索中國。他是中國探險學會的創辦人兼會長，這所名聲卓著的非營利機構，成立目的是到中國偏遠地區從事探險、研究、保育和教育的工作。黃效文在一九八六年於美國創立中國探險學會之前，曾為《國家地理雜誌》率隊進行六次重要探險活動。在該雜誌社工作期間，他身兼探險、寫作、攝影三職，並且發現了長江的一條新源流。他為雜誌所撰文章曾獲美國外國記者俱樂部報導獎的提名。近年來，他並且為湄公河（瀾滄江）、黃河源頭的定位奏功。

黃效文的著作超過十本。其中From Manchuria to Tibet於一九九九年榮獲知名的Lowell Thomas Travel Journalism Gold Award。Islamic Frontiers of China於一九九○年在英國出版，其問世時間遠在全世界對此議題發生興趣之前，並於二○一一年再出新版。台灣的天下文化出版公司為他出了一個系列，包括十二本書，獲選為該公司二十五種最佳叢書之一。

中國探險學會成功地進行了數十項保育計畫，許多計畫拍成正式的紀錄片。黃效文經常在重要的國際場合應邀主講，對象包括大企業與特邀的聽眾團體。他的演說被選為青年總裁組織與世界總裁組織的最佳演講之一。很多基金會、個人與企業都在支持他的工作。
在歷年來得到多種榮銜，包括二○一○年黃效文獲得母校美國威斯康辛大學河瀑分校授予的名譽博士。還獲得二○一三年第五屆星雲真善美新聞傳播獎「華人世界終身成就獎」。

譯者簡介
秦唐，筆名。
喜愛自然，嚮往公冶長、Jon Young的世界。曾經拜訪中國探險學會雲南中甸基地，已為黃效文譯書八冊。

效文是個中國傳統讀書人，博聞而好學，他卻同時有一種澆不熄的欲望，想要發掘地球與文化的無限奇觀，兩者的結合形成完美的共生。他寫作題材之廣，反映了我們周遭世界的豐富多采，一個黃效文矢志為未來世代留存下來的世界。
──捷成洋行 主席 捷成漢

黃先生是世界著名的探險家，天人合一的宇宙觀，形成了他與大自然和諧相處、感情互動的生活方式。他在自然界中，割斷自己的所有社會關係，往往無通訊，無定時，無來客，不知從何處來，往何處去，無名無姓，像一個流浪者，以一個自然人的身份，投身於大自然母親的懷抱，體驗著探險的快樂、誘惑。
──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作協名譽副主席、中國筆會中心會長 丹增

黃效文邀請你當他的同伴，一起去中國探險。中國充滿有趣味的未知地區，我不知道有誰比他知道得更多。請享受！
──前中國探險學會 董事長 伍日照

序文一 捷成洋行主席 捷成漢
我們一生遇到的人裡面，有些衝擊力極大。黃效文就是這樣的一位，他實實在在地衝擊了很多人。他的熱情、對文化根源的探尋，是他的第二天性，他的好奇心與人道主義，又何嘗不然。科學能力與求知欲，很好的幽默感，加上天賦敏銳的觀察，全體現在一個人身上，太少見了。

我第一次見到效文，是在中國東北遠離遊客路線的一趟旅程。有他同行，給我的啟發太大了。心智上的立即投緣，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因為我們碰巧發現，我們兩家已經結識了三代；他的祖父黃鍚祺擔任捷成洋行在廣州的全能買辦，也即總代理，幾十年不改，歷經歷史動亂。你說只是巧合？也許不錯。可是，我寧可相信，這是好運道。

效文是個中國傳統讀書人，博聞而好學，他卻同時有一種澆不熄的欲望，想要發掘地球與文化的無限奇觀。兩者的結合形成完美的共生。他的許多田野行旅中，有些是歷史性的任務，例如頗受重視的長江源流的鑒別。古老的中國遺產中有許多特色文化，要是沒有他不遺餘力地提倡及保護，不可能繼續存在。同樣重要的是，他說到做到，執行的計畫會達成承諾。

沒有他向大眾請願、沒有他良好的媒體關係，沙圖什披肩的狂熱不可能退潮。沒有黃效文，藏羚羊的命運或許無法挽回。效文的生命和使命，向來不脫永續性最純粹的本質，遠早於永續性成為家喻戶曉的用語之前。

儘管人面很廣，關係遍及社會階層，黃效文仍然保有他的謙虛，對他來說，最有意義的消遣就是跟朋友在家裡聚餐，邊吃邊談他一肚子的故事。他對多元文化、宗教信仰的尊重，證明了自身的高尚情操。他寫作題材之廣，反映了我們周遭世界的豐富多采，一個黃效文矢志為未來世代留存下來的世界。

序文二 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作協名譽副主席、中國筆會中心會長 丹增
黃先生是世界著名的探險家，天人合一的宇宙觀，形成了他與大自然和諧相處、感情互動的生活方式。他寧願做一條魚，在大江大河中游來遊去，也不願在繁華都市其樂無窮；他寧願做一隻雄鷹，在暴風雨中展翅翱翔，也不願在官界商場逍遙自在。他爬高山，入深林，鑽幽洞，穿峽谷，把一切的愛獻給大自然，獻給探險事業，而不求回報。他在自然界中，割斷自己的所有社會關係，往往無通訊，無定時，無來客，不知從何處來，往何處去，無名無姓，像一個流浪者，以一個自然人的身份，投身于大自然母親的懷抱，體驗著探險的快樂、誘惑。

序文三 前中國探險學會 董事長 伍日照
黃效文邀請你當他的同伴，一起去中國探險。中國充滿有趣味的未知地區，我不知道有誰比他知道得更多。請享受！

自序

如果我是歷史學家，也許會假裝已經活了兩千歲，藉以解釋已發生的事件。如果我是地質學家，可能會延長我的壽命為億萬歲，藉以演繹地球的過去。前者可專注於人類的文化傳統，後者則可細看地球的自然演化。如果我是天文學家，那麼我可能會放眼太空，以光年計數，說不定會觸及靈魂真理。
在自然界面前，再飽學的科學家也會感到謙卑，他總是四處搜尋，設法累積周遭世界裡的相關知識，一點一滴，緩慢漸進。在很多方面，自然科學家仍保有高度的好奇心，就像身處知識的黎明期。

可是一旦碰上了文化，我們就傾向於堅持個人特殊觀點，覺得有權利去詮釋人類歷史，往往忘記自身在文化、政治、宗教上的偏見，以及所處時代的限制。
自然與文化探險系列第十三、十四輯這兩本新書，就是這樣開始的。有時自然與文化相遇，有時岔向不同的方向。有些文章出於直覺、謙卑之心，有些文章則流露個人的怪癖與傲慢；兩類文章反映的都是旅行中我處理事情、跟生人與熟人打交道的當下心態。很偶爾地，我也會步入精神領域，發表我的人生哲學。

有的人會說，智慧跟著年紀而來。我不怎麼同意，因為年齡也會抹殺我們的天真。天真跟無知有很細微的差別。我們計算年齡，用的是一條直線，以線性的角度從第一天或第一年開始。要是我們能預知生命終了的日期，說不定就會倒過來看，反向進行人生的盤點提存。不過，就算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和大限之日，我何嘗不可倒過來計算，按照年齡的某些里程碑去計畫、生活、交貨，假若我活過了某個年齡里程碑，就再做相應的調整。

這兩本書有一篇序言是伍日照寫的。其獨特不僅在於簡短，而且，伍日照寫下那幾句話之後不久就去世了。它既是前言，也是結語。我紀念這位老友的感言，恰如其分地成為文化一書的最後一章。現在，就請各位依伍日照的序言所說，一起來享受探險系列的第十三、十四輯：《自然無界》、《文化無疆》。

序 捷成漢 Hans M. Jebsen
序 丹 增 Dan Chen
序 伍日照 Daniel Ng
自序 黃效文 Wong How Man

海灘上最長的一日
鶴舞雕飛攝影樂
我在毛淡棉出風頭
不期之期──探險精神的前提
探索卡瓦格博聖山的背側
從日內瓦湖到聖伯納埡口
因萊湖季風雨省思
二○一三年北海道之冬
世界遺產的海雕
優勝美地的魅力
沒水怪的尼斯湖無意思
探察欽敦江──伊洛瓦底江第一大支流
伊洛瓦底江豚的呼喚
藍色高原──穿越藏區十天野營行
伊洛瓦底江上季風雨
業餘自然學家進了大觀園
業餘觀鳥人進了大觀園
邊為文化工作邊享受自然

二○一三年北海道之冬
北海道釧路，二○一三年二月五日

「這是六百年前的愛爾蘭歌謠。」安藤誠彈奏Martin D4 收藏家版吉他，以快速撥弦結束了一曲，然後給了這個注解。樂聲迴響，充滿了廚房隔壁的小間。壁爐溫暖地燃燒，窗外的白雪似乎在黑暗中發光。就在兩天前，6.9 級的地震波及這一帶，揚聲器從天花板上的架子上掉了下來。現在固定好了，周圍黏上大力膠帶。
「另一把是Dobro 吉他，很老了，二次大戰前製作的。」一九六四年出生的安藤誠說。他在無名指上套了一個玻璃環（切下來的酒杯杯頸，邊緣已經磨平），開始用這把銀灰色的金屬吉他演奏另一首曲子─即興改編「奇異恩典」為藍調。這不過是安藤誠大量收藏的十五支吉他中的一支。

但是安藤誠喜愛的不只是音樂、吉他和摩托車。自然對他的吸引非常真實，驅使他搬離家鄉札幌市，遷移到北海道東部的偏遠小城釧路。他想置身於丹頂鶴、鹿與熊等等野生動物之間，生活在自然森林跟濕地的附近。十年前，他跟妻子Shinobu 搬到這裡，把一個農家穀倉改成溫暖舒適的家，命名為Hickory Wind。
安藤誠是專業的自然嚮導，名聲遠播，他的客人來自日本各地，甚至遠道來自歐美。這是我三年內第三次造訪北海道，第二次住在他這裡。他的六個房間很搶手，經常客滿。客人提前幾個月預定是常事。

在距離安藤家僅幾百公尺的地方，就是觀察、攝影丹頂鶴的最佳地點之一，步行可達。來這裡的每個人幾乎都是出於對自然和攝影的熱愛，當然Shinobu 做的一手好菜，每晚菜單都會變化，用料十分講究，其吸引力也不能小看。今晚，我們的套餐將有多道菜色，而用餐的客人特別多，包括泰國來的九個人，康乃狄克州的美國婦人跟她的蘇格蘭丈夫，還有一個南非青年。

「我有不少祕密角落。」安藤誠邊說邊在牆上投影他拍攝的照片。每當有個較大的團體抵達，安藤誠都會在晚上給個幻燈解說。他的機智，在這個以內斂、拘禮出名的國家並不多見。他的笑話往往短而簡單，可是很好笑。「這出自我的另一個祕密角落，」一個壯觀的景象─群鶴棲息河畔，打在牆上。「這隻熊眼睛朝上看，因為正好有顆橡實掉在牠頭上。」安藤誠笑出聲來。

「還有貓頭鷹，我愛貓頭鷹，長尾林鴞也好，魚鴞也好，我都愛，」安藤誠自豪地說，牆上的圖片一張一張地換。「虎頭海雕是在海邊拍的，可是，最不容易看到的是簇羽海鸚，北海道只剩下四隻，」兩張漂亮的相片，接連映照在牆上。接下來是兩隻赤狐交配，牠們一邊拔河，一邊轉頭互望，看起來像在咆哮。「牠們真的很快樂，一年只交配一次，而且只有十分鐘。我運氣好，才能拍到。」安藤誠說。
「這是我划獨木舟的祕密角落。晚上的星星，棒極了。銀河，你看北斗七星倒映在水上！」安藤誠嘆道，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他以另一個祕密角落作為今晚的壓軸─在那兒他拍到鮭魚跳躍迴游。

我出去的第一天，也有好運降臨，我拍到了想拍的野鶴，特別是其中的一景，若非福星高照是不可能捕捉到的。晚上，我展示了自己最好的兩張相片，一張去年拍的，一張是這次拍的。安藤誠看到我這兩張相片，十分興奮。我告訴他，那兩個地方是我的「祕密角落」。要是讓他知道，兩張都是在離他家只有兩百公尺的地方拍到的，那就太殘忍了。
＊節錄自《自然無界》，更多精彩內容，請見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