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生殖：科技如何改變生育？科學、甚至是市場如何插手「上帝的領域」？被篩選的，除了寶寶外，還有父母？

未來，在台灣，代理孕母會合法化。

因為各種原因無法生育的伴侶，
將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

同志、跨性別，單親也可以。

未來的台灣，
代理孕母將可能是一種職業選擇？



◎問題將不再只是在生孩子──而是在「生孩子的人」

二○二四年，「人工生殖法」將涵蓋代理孕母合法化，以及開放傳統夫妻外的同志、跨性別與不婚者透過代理孕母生育下一代。在討論誰生孩子以前，我們可能面對的更大問題是：誰來生孩子？

成年女性就可以擔任代理孕母嗎？如果成年是唯一的門檻，那麼以後的台灣，除了年輕的肝值錢，更值錢的，會不會是年輕的子宮？除了合法的代理孕母外，有沒有地下代理孕母的可能？

而在這樣的發展態勢下，「代理孕母」變成一個職業或許已經難以避免；又會對政策、政治、人權，甚至是倫理與醫學上，造成什麼樣的巨大衝擊？

◎在未來，連子宮都有價差

在未來，篩選出一個完美小孩，將只是基本低消。

最有錢的人，可以尋求年輕健康、且具備高學歷的女性提供子宮服務；不那麼有錢的人，就找不那麼年輕傑出、但健康的女性提供服務。收入不夠的人，只能接受不那麼完美的小孩──或是沒有小孩。雖然這不是法律的本意，但在未來，連子宮、小孩都有價差。

「有錢人，連生孩子都比較會。」將成為必然。但當孩子怎麼生都能靠錢控制，這個世界，會不會更不公平？

◎補助－－可以解決問題嗎？

克里茲曼醫師要提醒我們的是：人工生育很貴。而當你有額外要求的時候，更貴。
所以，該不該補助無法生育的夫妻透過人工生殖技術生孩子？如果不，那麼就注定只有有錢人能付得起這張帳單；或者，沒那麼有錢的人去便宜的國家生。

但是生育只能是有錢人的專利嗎？
健康保險為什麼不能保障生育權？

如果保障了生育權──那麼，窮人就只能接受「有缺陷」的孩子嗎？
克里茲曼醫師在本書中提到，關於預算的考量，其實是一開始就浮出檯面的問題。所以能夠負擔得起的民眾在美國進行試管嬰兒，負擔不起的民眾就去墨西哥，甚至去其他第三世界國家「買子宮」。
這樣的市場機制真的合理嗎？或者我們該問的是：我們真的要讓市場機制主宰生不生得出孩子，與怎麼生孩子嗎？

羅伯特‧L‧克里茲曼醫師（Robert L‧Klitzman, MD）

哥倫比亞大學（Colombia University）醫學院（College of Physicians and Surgeons）以及梅爾曼公共衛生學院（Mailman School of Public Health）的精神病學教授（Professor of Psychiatry），同時也是生醫倫理碩士班的主任（Director of the Masters of Bioethics Program）。除了本書之外，克里茲曼醫師先前還著有《我的基因就是我？－－直面基因檢測時代的命運與家族秘密》（Am I My Genes?:Confronting Fate and Family Secrets in the Age of Genetic Testing）、《倫理警察？－－安全人類研究的難題》（The Ethics Police?: The Struggle to Make Human Research Safe）、《醫生變成了病人會怎麼樣》（When Doctors Become Patients）、《度夜如年：實習醫生的故事》（A Year-Long Night: Tales of A Medical Internship）。他的研究屢屢獲獎，包含了約翰‧賽門‧古根漢紀念基金會（John Simon Guggenheim Memorial Foundation）與羅素‧賽吉基金會（Russell Sage Foundation）的獎助，同時，他還是由紐約州州長任命的紐約州幹細胞委員會（Empire State Stem Cell Board）成員，並且是美國精神醫學學會（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的特聘研究員（Distinguished Fellow）。

第一章　「外帶一個寶寶回家」
──生兒育女的夢想與旅程
第二章　「無法加入爸媽俱樂部」
──沒辦法懷上一個健康的孩子
第三章　當你是一位不孕症的病人
──挑選治療方式
第四章　選個卵子吧
──要個什麼樣的媽媽？
第五章　選擇精子
──選捐精者有風險
第六章　訂做個健康寶寶吧？
──所有的疾病都刪掉
第七章　「我家的女兒太多了」
──選擇性別與其他特徵
第八章　「買一孩送一孩？」
──生對雙胞胎怎麼樣？
第九章　挑選子宮
──當預算不很充裕
第十章　挑選孩子
──要選擇領養嗎？
第十一章　挑選醫師
──不只是錢的問題
第十二章　「他們會是夠格的爸媽嗎？」
──不只是付錢的問題
第十三章　「一個孩子值多少錢？」
──預算很重要
第十四章　高低起伏的情緒雲霄飛車
──生不生以外的問題
第十五章　有人支持你嗎？
──不是每個人都堅強
第十六章　「命該如此？」
──挑選靈性與宗教
第十七章　選擇自己的人生
──教育能幫上什麼忙？
第十八章　政治能幫上什麼忙？
──『八胞胎的媽』
第十九章　未來的世界
──生孩子這個難題

第九章：挑選子宮──當預算不很充裕

安德魯（Andrew）和查爾斯（Charles）這一對男同志伴侶想要一個孩子，不過，他們在非營利單位工作，資金有限。他們居住的中西部州，不承認代孕契約（surrogacy contracts）。他們可以雇用一個住在加州（California）『代理孕母』（gestational surrogate），那裡承認這類契約；可是，這麼做的話，要花十萬美金以上。他們研究了自己有何選項，最後決定要用所謂的傳統代孕－－他們要採集自己的精子，放在乾冰上寄給一個願意自行受精而且懷他們孩子的女性。這樣的費用少很多，大概三萬五千美金。他們在網路上找到了妮可（Nicole），只要安德魯和查爾斯願意直接付她現金，她就同意提供這個服務。然而，不管什麼時候，如果她改變心意，決定要留下孩子，那麼，孩子就是她的。
這是場大賭注。不過，安德魯和查爾斯覺得，假如他們想要一個血緣上和自己有關係的孩子，也別無選擇了。他們去和妮可以及她的家人見了面。她雖然同意了，不過，就在要受精之前的那一刻，她緊張了起來，決定退出。安德魯和查爾斯又再次上網尋找，幾個月後，找到了另一個同意這麼做的女性艾芙琳（Evelyn）。他們開車去和她見面。她答應，懷孕期間，不碰酒精和娛樂性用藥，只吃健康的食物。他們還見了她的老公與三個孩子－－以後和新出世得孩子，會是同母異父的手足。透過血緣的關係，他們的家庭，會永遠緊緊相繫。
安德魯和查爾斯用聯邦快遞寄出了他們的精子給她。她懷孕了。
然後，他們全都等著結果。這對男同志想著，萬一懷孕出了問題要怎麼辦。她雖然有自己的健康保險，不過可能會增生其他的費用。要是她後來使用娛樂性用藥或喝酒怎麼辦？他們每隔六或七周，就會去探望她。懷孕就這麼繼續下去。
九個月後，她準備好要生產了。安德魯和查爾斯開車去找她，待在她的床邊。她生下了一個女娃娃。
孩子出世後第二天，艾芙琳如果要的話，可以合法保有完整的小孩監護權，但她放棄自己的權利。安德魯和查爾斯得到了他們的寶寶。
然而，有的代理孕母，在最後一刻，會食言反悔。也因此，無數個想當爸媽的人會覺得，這種方式風險太大，他們寧可選擇更多法律保障，即便那樣要花的錢多很多。
許多想當爸媽的人，不只挑選卵子、精子、還有胚胎時要面臨兩難，連挑子宮也是－－是否要「租」一個子宮，雇用一個懷他們孩子的女性，還有，如果這麼做的話，由誰開條件、條件為何。出於醫療相關的理由，很多想生孩子的女性沒辦法自己懷胎。而想要一個血緣相關的孩子的單身男性和男同志，除了用代理孕母之外，別無選擇。像莎拉‧潔西卡‧派克（Sarah Jessica Parker）這樣的名人女演員，也雇用了代理孕母，讓自己不用經歷懷孕。對於這種代理孕母的需求，雖然大量成長，不過，與此相關的論辯，也激烈四起。
在安德魯和查爾斯採用的傳統代孕制裡，女性同意男方授精，而後懷子，另一方面，孕期代孕制則是由想當爸媽的人提供胚胎，代理者只出借、或者說『租出』她的子宮，並不提供卵子。想當爸媽的人可以想辦法找到一名家族成員或朋友，免費當代理孕母，或者，他們可以設法雇用一位代理孕母。
一九八○年代的時候，美國的商業代孕，因為Baby M‧的案例，受到媒體廣大的關注。威廉‧史登（William Stern）和伊莉莎白‧史登（Elizabeth Stern）這對夫妻想要一個孩子，可是伊莉莎白罹患了多發性硬化症（multiple sclerosis），她擔心懷孕對她會造成傷害。一間不孕症診所在報紙上登了廣告，尋覓代孕者。瑪莉‧貝絲‧懷特赫德（Mary Beth Whitehead）這名高中中輟生，回覆了那則廣告，簽了一份契約，然後用威廉的精子授精。瑪莉‧貝絲ˋ來生下了一個女娃娃，不過她決定要留下孩子。史登夫婦因此提告。一九八七年，紐澤西州高等法院（New Jersey Superior Court）把Baby M‧的監護權判給了他們。但一九八八年，瑪莉‧貝絲上訴。紐澤西州高等法院雖然還是把監護權給了史登夫婦，不過給了懷特赫德小姐探視權，並且，判該州未來所有的代孕契約都無效。二○○九年，紐澤西某間法院裁決，那項判決，也一併禁止孕期待孕。接下來，好幾個州都禁止了所有的付費代孕。
然而，有些州，尤以加州最引人注意，准許付費孕期代孕，擁護禁止生母將孩子留下的法律契約效力。在加州，孕期待孕制成了一門大生意，還有，在費用遠遠低於美國的開發中國家，例如印度（India）、泰國（Thailand）、與尼泊爾（Nepa）也是（費用大約只要五千美金，而不是十萬美金）。數百萬美金的代孕產業，在好幾個開發中國家裡，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帶來了可能有剝削女人之虞的倫理、法律、社會、還有心理層面之顧慮。也有工業化國家的夫妻，在別的地方找了代孕，結果孩子還沒出生，就離婚了，讓這個兩造雙方都不要的孩子，被放逐在孤兒院。此外，在許多國家，代理孕母可以合法改變心意，決定留下孩子。代理孕母的健康如果不佳而且又不見得受到良好的監控，也可能對孩子有不良的影響。
美國各州對於是否允許、禁止、或限制代孕，以及如何執行他們各自的相關法律方面，做法天差地遠。以二○一一年為例，允許傳統代孕制（因為沒有明確禁止）的有一六個州；立法允許傳統代孕制，但未規定太多細則的則有五個州；有二個州立法允許但有所限制；有四個州只允許無補償的代孕；有九個州雖然允許，不過沒有強制要求要履行契約；有二個州雖然可以做代孕，但禁止簽合約；有四個州因為禁止簽合約，所以沒有人做代孕，還有九 個我們無法預知狀況的州。有三個州孕期代孕制是合法的；允許孕期待孕（因為沒有明確禁止）的有二二個州；立法允許孕期代孕制，但未規定太多細則的有七個州；有六個州立法允許但有所限制，有一個州雖然允許，不過沒有強制要求要履行契約；允許代孕，但禁止簽合約的州有五個；華盛頓特區（Washington, DC）因為禁止簽合約，所以沒有人做代孕。在其他方面，各州也做法不一，例如：代理孕母可以獲得多少補償（好比她是否可以獲得比基本花費還要多的報酬）；代理孕母能否改變心意，如果可以的話，要在什麼樣的時間規定之內；是否需要法院許可，而且具備該州居民身分；想找代孕的爸媽是否一定要提供精子和卵子；還有，能不能用代理孕母的卵子。
跟所有懷孕的女性一樣，代理孕母會面臨偏短期與偏長期的可能風險，例如高血壓、貧血、糖尿病、子癲前症（preeclampsia）（或妊娠毒血症〔toxemia〕）、還有憂鬱症。像病態肥胖這類的因素，會提高併發症的風險。因此，醫師通常會挑選之前懷過孕也生過孩子、因此曉得可能狀況的女性，做為代理孕母。
我們不一定能明確知道女性到底幾歲才算太老、或是什麼時候她才不能用自己的子宮。許多女性會面臨很多的不確定。「我們在考慮代孕和／或找捐卵，因為我近來都沒有做人成功」，透過試管受精（in vitro fertilization）生下一兒、目前想生第二胎的密西根州（Michigan）行銷人員羅克珊（Roxanne），如此說道。「我們傾向找代孕，這麼一來最起碼孩子會是我的卵子跟我先生的精子製造出來的。」不過，她還是不太確定，所以她問了醫師。「我問說：『你會讓你的女兒這樣做嗎？』他說會。這讓我覺得『那好，我就這麼做。』話說回來，代孕非常昂貴。因此未了省錢，我有一個好朋友很好心地自告奮勇。我不知道她說的話真實性多高。她說她『真的』希望我們有孩子，而且她願意幫我們懷孩子。」
羅克珊跟她的先生還是很困惑，不曉得要不要讓這個朋友懷他們未來的小孩。「我跟我的婦產科醫師（OB/GYN）聊到這件事」，羅克珊解釋道。「可惜，我的朋友有癲癇症而且她有吃抗抽搐的藥物，這麼一來她就不是裡想的代理孕母，就算她已經生了自己的小孩也一樣。我的婦產科醫師對此不太放心」，羅克珊接著說道。「所以，我們說我們要再多做一次試管受精療程，如果沒有成功，那就考慮領養。不過，我後來懷了孕，生了我兒子。」朋友或親戚可能因此會提出他們要當無償的代理孕母，不過還是有可能出現障礙或是不可預期的併發症，而許多想當爸媽的人依舊對此態度存疑或不放心。
雖然加州的法律把代理孕母和未來爸媽之間的關係，闡釋得清清楚楚，不過，其他方面還是會碰到難題，Baby M‧的案例就是那樣。代理孕母就算跟未來爸媽有親戚關係，還是可以決定要留下孩子。吉兒（Jill）就提出了這樣的一個例子：「有一對男同志伴侶用了某位匿名的卵子供體，由伴侶其中一人的妹妹代孕。那個妹妹接受了諮商，也簽了同意書，不過，她沒有看心理醫師，而現在她打監護權官司，取得臨時共同監護權。她當初曉得自己在做什麼，也同意藥做了。她跟這些孩子並無血緣上的關係，是哥哥的伴侶提供了精子。那麼，她憑什麼能跟預定要當爸媽的那對伴侶一樣，養育這些孩子？」
代理孕母懷孕期間的行為，也可能造成緊張關係。「預定要當父母的人可能會抓狂」，吉兒觀察道。「『天啊，她懷的是我的孩子。……我真不敢相信她想要去遊樂園玩！』」代孕的人可能會想喝酒、吃某些東西、運動、或是旅遊。想當爸媽的人跟代理孕母，可能就會有所爭執。「一般而言，想找代理孕母，病人必須有了不起的財力」，吉兒接著說道。「我不是要隨便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過，這種病人習慣使喚人。」
雖然法律上的爭議，相對很少見，不過，還是有的－－如果想當爸媽的人跟代理孕母所居住的州，法律上不認可這些契約，尤其會發生這種事。「通常和解協議會成功」，吉兒補充道。「最大的挑戰，是處理預定要當爸媽的人和代理孕母之間的關係。」
提供謹慎的諮商還有利用知會同意書，能有助代理孕母不改變其心意，儘管如此，難題還是沒有消失。「我們還沒碰過代理孕母想留下孩子的問題」，馬文（Marvin）談到他們診狀況的時候，如此說道。「不過，我們花很多時間取得同意書與提供病人諮商。我們有非常詳盡的法律文件。它們提供了保障給所有人。我們規定各方要接受強制性的心理諮商。他們要等上三個月。那麼一來，他們會有時間安排一切大小事，做出調整與因應。不過，有些想當爸媽的人可能會中途放棄，去別的地方做。」
禁止付費代孕制的各州法律，可能沒有反映出大多數人民的看法，不過，還是很難改變。「有人突然想到，然後說，代孕制好可怕。我不知道背後到底持何理由、怎麼個可怕法、或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吉兒想著。「不過，沒有人想反駁，因為改變需要時間、精力、還有金錢。」事實上，替代孕制辯護的人，曾試圖在紐約州（New York）和其他地方改變州法，都沒有成功。反對代孕制的人，往往不是右派基督徒（right-wing Christian）（這些人往往都會反對所有的輔助生殖技術，視其為不道德的），就是女性主義者（這些人主張，同意當代理孕母的人大多很窮，所以可能遭到利用）。不過，我們目前沒有這些女性身分為何以及為何同意當代孕這樣的資料。
女性為何選擇當代理孕母－－這種問題，於焉而生。她們可能同時出於金錢因素和個人理由才這麼做。「雖然她們這麼做是為了錢，不過那只是一部分的理由」，吉兒接著說道。「一般來講，她們都超積極的。有些很討人喜歡。有的則有控制欲：她們覺得自己什麼都懂。我有個同事覺得，這些人都有點自戀，喜歡感覺自己受到高度的重視。她們生活當中的其他方面，可能沒辦法提供她們那種同樣的感激與尊重。」這些動機，可能缺一不可，不過，本身卻都不足。據說許多懷胎九月拿十萬美金的女性，是中產階級人士，完全理解其中的風險與利益，幾乎之前都生過自己的小孩，而且她們覺得，獲得的報酬很值得。
這些複雜的關係，可能會對醫療提供者帶來難題：「我現在是預定當爸媽的伴侶和代孕者兩邊的基層醫療醫師」，吉兒說道。「這是出於所有人最佳利益的安排嗎？我不確定。代理孕母受到感染，不過真的無關緊要。本來根本不應該檢驗的。可是，她整個人好緊張，擔心孩子的血緣爸媽會怎麼想。接下來換她的雌激素值有點低。她又陷入緊張狀態，擔心爸媽會做何感受。看她那樣，真的讓人很難過，因為她只想把事情做好而已。」
女性也會受到想助人和人道精神的理由所驅使。「有的人真的是出於善心做這件事情」，吉兒接著說道。「她們想幫人。有些真的喜歡懷孕的那種感覺。對某些人而言，那是一種能力，可以做一件重要的事，而且把它做好，然後獲得某種程度的認可。鮮少有人會無償代孕，不過，你如果考慮她們要經歷的一切和其中風險的話，那也是合理的。話說回來，並不是只跟錢有關。也許才佔了四○％到五○％左右吧。」
想生孩子、去開發中國家雇用代理孕母的那些人，還會碰上額外的挑戰。舉例來說，二○○七年，山田幾文和山田由紀（Ikufumi and Yuki Yamada）這對日本夫妻，用先生的精子和匿名供體的卵子，在印度（India）找了一個代理孕母。然而，孩子出生前一個月，山田夫婦離婚了。幾文後來想要獨自以父親的身分養育孩子。可是當孩子出世時，由紀拒絕撫養小孩，而由於日本的公民身分屬地主義的關係，日本大使館因此拒絕讓這個孩子申請護照。然而，印度的法律並不認可幾文為單親爸爸。所以，這個後來名叫曼吉（Manji）的寶寶，留在印度的一間孤兒院裡，沒有身分。幾文經歷了許多後續冗長的法律訴訟才勝訴。